云挽苏气得褪下衣衫,丢地上,“你,滚出去!”
“啧,”圭枭抱着手臂又转回来,“你以为在和谁说话?”
“你,滚!出!去!”
云挽苏一字一顿,谁来了他也就这么个口气。
圭枭嫌弃得很,脱下外袍丢给他,问:“你是我哥强抢的民男?”
抢来的性子都硬。
起初云挽苏确实不打算和他废话,一心琢磨如何逃出去,等再次听到他口中‘哥’这个称呼时,心中有了法子。
只见他轻声咳了咳,捡起墨绿外袍裹上,垂下眼帘,柔弱道:“是不是有什么要紧?反正我也出不去了。”
“我哥好男色?”
圭枭简直闻所未闻,咂咂嘴继续盯着他:“你再美又如何,是男子就是不行。男子哪有女子来得香软。”
“是没有。”
“你呢?”
圭枭质问:“你好不好男色?”
“不,四大皆空,我不好色。”
云挽苏人畜无害的眨眼,故意顿了顿,露出刚才打圭臧太用力而充血的手掌,吃痛道:“我听说,到了鬼界,人间便再查无我人?”
“嘶。。。”圭枭适时纠正:“你好像不是人。”
他挨近云挽苏,睁大圆圆的鼻孔使劲儿嗅,猜道:“是水草?不对,水草有泥腥味,你是香的。。。你该是一种长在水里的。。。浮萍?”
浮!萍!
云挽苏面上的柔弱瞬时收了不少,暗暗睨他一眼,差点一咬牙把人直接踹出去。
不明所以的圭枭又说:“我哥的喜好果真是越来越难琢磨了。”
云挽苏怕自己装不下去,蜷缩回榻上,阖眼不理人。
“浮萍的寿命太短,即便成了精也不过三五百年。。。”圭枭摩挲着下巴,可惜道:“小浮萍,我哥什么时候把你抢来的?”
云挽苏充耳不闻,一动不动。
圭枭接着琢磨:“看你和他这么熟,怕是有几百年了。”
“嗯,我要死了。”
云挽苏说。
他音色淡淡,无故透着一股悲凉,和现在的处境莫名搭配。
圭枭共情了。
他在极之渊要死不活和一把聒噪的扫帚呆了万年之久,当时绝望得不知与谁说。他能懂云挽苏的痛。
“不过是个好事。”
圭枭真心实意觉得是个大好事,他说:“我哥这么喜欢你,你要死了,他估计能让你投个好胎,起码不再是浮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