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长乐坊的大当家谈生意,她可是豁出了命去的。
当初她还觉得容湛这个家伙有点人性,至少愿意给她留一成的红利。
虽然十万两纹银,对于容湛来说算不了什么,但是凤天澜只用管一个惊澜阁,10万两已经足够整年的开销了。
如今这10万两银子尽数被掏空,她只能把所有的精力和希望都放到馥郁阁上,若馥郁阁经营不下去,她可是连饭都没得吃了。
罢了罢了!
凤天澜退一万步,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自我安慰的理由。
今日在长春阁上发生的事情保不齐,明天就会传遍邺城,乃至整个南照。
当所有的人都知道容湛,跟自己关系匪浅之后,说不定那些觊觎她小命的人就安分了呢?
钱财乃身外之物。
就当自己花一座取之不尽的金山买一条小命吧!
话虽如此,可是为什么心脏还是这么痛?
自己被讹了那么多银子,凤天澜压根就没有心思在欣赏接下来的歌舞才艺表演,她一个人闷不作声的坐在位置上,脑袋几乎要垂到胸口上去了。
“澜儿,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厉害,看来我果然没看错你!你不要再这样无精打采的了,高高兴兴的看表演。”
秦玉漱伸手在凤天澜的肩膀上拍了拍,脸上露出了欣赏和崇拜的眼神。
凤天澜长吁短叹。
开口说话的时候,也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郡主你想想,要是你有这么大一笔钱突然被别人讹走了,你还能够高高兴兴的看表演吗?”
秦玉漱歪着脑袋想了想,也许是因为她出生在秦王府里,压根就没有尝过人间疾苦,所以对于钱财这方面也没有什么概念:“反正吃喝都够,多出来那么多钱,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才好,倒不如捐出去,还能救不少人呢。这样一想你心里说不定就能好过些。”
凤天澜依旧有些气馁,“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了。”
就这样,凤天澜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一个晚上。
很快,晚宴便结束了。
众人便纷纷起身,准备离开。
“恭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未央王殿下,太子殿下!”
众人恭恭敬敬的将主位上的几位主子送走。
凤天澜跟着一并跪下,她能够瞧见其他几位主子步态闲适。
却只有柔贵妃,步履匆匆,脸上的表情十分别扭紧张,就连走路的姿势都十分僵硬。
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是凤天澜却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便是起身之前,皇上身边专门服侍的那位太监过来与柔贵妃耳语了几句。
那位太监的陪同之下,柔贵妃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过去,她的脸色十分难看。
在经过凤天澜身边的时候,柔贵妃急匆匆的脚步终究还是顿了一下。
那如同刀锋一般狠戾的眼神,重重地落在凤天澜的身上。
凤天澜眼观鼻鼻观心,就这么沉默的低着头。
如今她几乎是全部身家性命都交了出去,才换来容湛这么坚实无比的靠山。
她的后台可是容湛,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换而言之,谁和她凤天澜过不去,那就是和当朝未央王殿下过不去。
这么一想,凤天澜心中倒是好过了几分。
跟在后面的几位王爷,太子皇子他们在路过的时候,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