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职的谈宴西,倒还有虚衔挂在公司,不过再也不去报道了。
还当真,过起了斗鸡走狗的纨绔生活。
谈文华找人去打听,谈三不是在朋友那儿打牌,就是在发小那儿喝酒,有时动兴预备买一条游艇,或者不辞麻烦地去搞一架私人飞机。
再有便是,似乎被赵野撺掇得开始试水文玩行业,动辄出没于苏富比佳士得;更更荒唐的是,投资什么沙漠概念咖啡馆,花了好几百万,派人去西北沙漠里考察,最后连个响都没听到。
这下,也是由不得谈文华不信:谈老爷子一死,谈三便如孙悟空被松了头上金箍,十个念经和尚也勒不住他了。
她便安心支持儿子谈明狈趴手脚,竭尽全力把此前谈宴西中标而得的项目做好,就当是“官复原职”后烧的第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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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宴西“赋闲”的这段时间,确实没少干诸如上述的荒唐事。
但他最多的精力,都耗在两件事上,一是在卫丞那儿待着打牌;二是边打牌,边叫一房产经理在他身旁待着,跟他介绍哪有交通便利、设备齐全、临着学区和医院,又闹中取静的好楼盘。
那房产经理隔三差五地来一趟汇报情况,说得嘴皮子燎起水泡,但谈宴西始终不满意,总说差一点儿,叫他再去找找。
卫丞都看不下去了,“你他妈手里房子多得住不完,这又是抽的哪门子疯?”
谈宴西说:“多是多,没一套能住的。”
卫丞:“哪套不能住?”
谈宴西说:“我自己住是可以,但拿来当婚房,就还是差点儿意思。”
卫丞:“……你有病把?跟谁结婚啊?你不都退了祝思南吗?”
“那必然不是祝思南。”
卫丞盯着他看,他叼着烟,吊儿郎当地听牌摸牌。
卫丞问:“那跟谁?你可别说,周……”
“嘘。”
谈宴西眯着眼,做个制止的手势。
这牌局到了半夜,大家都乏了,暂时休战,卫丞差人拿点东西来吃。
谈宴西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去沙发那儿坐下,从果盘里捡几粒葡萄,随意吃着。
卫丞说:“她开通了s账号,你知道吗?”
谈宴西一顿。
他一个大忙人,从来没空玩社交账号,朋友圈都半年懒得看一回。
这阵倒是专门进周弥的朋友圈看过,但她发得不甚频繁,也没自己的私人状态,基本只转载杂志相关。
现下,谈宴西临时地打开了应用商城,把Instagra下载下来,经卫丞告知,找到了周弥的账号。
可别说,她s发得倒勤,基本三天便有一张照片。
不是怼脸的大头自拍,大多是半身照或是全身照,有时候突出背景,人只有照片里小小的一个点。
它们画风很统一,都有种精心设计过,去又显得毫不费力的高级感。
谈宴西点了一支烟,翘着腿,身体歪坐着,手臂撑着沙发扶手,于淡青的烟雾缭绕中,微抿着唇,手指滑动屏幕,一张一张地往下翻开。
没翻几张,他便发现,除了周弥,还有一人出镜频率很高。
是个男的,骨相分明的脸,镜头里瞧着有点厌世感,看表现力,很像是专业模特。
两人时常拍一些双人照,比如这男的站在前,周弥站在后,撑一臂在他肩膀上,只露出半张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