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琪:【嗯。】
聊天终止在这里。
手机也快没电了。
时涵只好站起身来,把手机放到充电座,然后上楼去,停在书房门外。
抬起手,小心地叩响门扉,他询问:&ldo;杜先生,要给你弄点吃的吗?&rdo;
下飞机到现在,杜山阑还没有顾上吃晚饭。
然而书房内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回音传来,他不可能听不见,大概是不想说话。
时涵没敢继续叫门,又舍不得他饿着,想了想,顾自下去厨房,准备简单做点吃的。
冰箱里齐齐整整码着整理干净的食材,这是阿姨的功劳,方便明早直接取用,他从其中挑了几样,开灶做出几道小菜。
肉菜汤齐全,算得上丰盛,盛出合适的分量放进盘碟,外加一杯温水,把餐盘挤得满满当当。
时涵端了上楼,停在书房外轻唤:&ldo;杜先生,给你做了吃的,先吃点东西吧。&rdo;
这回,书房里总算传来回应,板硬的,寒冷的口气:&ldo;放着吧。&rdo;
时涵垂着视线默了许久,乖乖答应:&ldo;好。&rdo;
书房门口只有摆了盆栽的花架,他把餐盘放到地上,人也跟着蹲下去,久久无法动弹。
他做错事情了,让杜山阑生气了。
饭菜渐渐变凉,然后变冷,变僵硬,杜山阑始终没有出来。
书房里,宽而长的办公桌后,杜山阑靠在办公椅,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灯光移动。
星夜兼程赶回这里,积压的疲惫和攻心的怒火压垮最后一丝理智,他被身体的极限拉扯进梦境。
是梦,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梦。
种满白茶花的花圃,数不清第几次在这里罚站,佣人们不敢从他身旁经过,他周身散发的冷气足以逼退所有人。
宅邸里亮着灯光的窗格一个一个消失,花圃里起来露水,湿气钻进校服衬衫,冷冰冰地贴住脊背。
很久,身后传来声响,他听见佣人们打招呼的声音:
&ldo;杜总……&rdo;
&ldo;杜总回来了……&rdo;
杜山阑直挺地立在那儿,支撑头颅的颈椎好似僵化钉死,不曾有任何回头看一眼的打算。
脚步声渐渐靠近,温和的男人声音传来:&ldo;我的大少爷,怎么又站这儿了?&rdo;
杜山阑不爽地瞪着空气,嘴角抿出深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