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是爹错了,是爹老糊涂啊!”祝庭风任凭泪水不住滑落,口中只是喃喃自语,那低微的声音当中,透露出无尽的悔恨与悲痛!
叶思亲叹息一声,将他扶于椅上坐下,轻声说道:“祝老不必自责,现在既然知道了祝先生并非乱杀无辜,前辈还是尽快要想办法找回祝先生才是!”
祝庭风猛然醒悟,身体似乎一下子又有了力气,腾地一声站起来,道:“对,对,我去找他回来,告诉他是爹错怪他了,是爹一时糊涂,听信了他人谗言,误以为他坠入魔道,残杀无辜!”
“嗯?”叶思亲猛地一怔,他人谗言?
他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按理说作为父亲的现儿子做坏事,怎么说也得听一下儿子解释吧?至少儿子解释之后,他也要去查一下事情的真相倒底是不是像儿子说的那样,怎么可能一句都听不进去,上来就要将儿子杀了?
原来,竟然是有人故意挑拔,在祝庭风面前说祝明启残杀无辜,坠入魔道。而他又正好看见儿子在将人开膛破肚,在先入为主的情况下,他这才一怒冲天,欲图将儿诛杀!
一想到这,他心中顿时对那位谗言之人起了剧烈的杀心,自己一生愧疚,祝家一生悲痛,原来最终的祸根,竟然是落在那人身上,此人,该杀!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住心中杀意,沉声问道:“那人是谁?”
祝庭风却摇了摇头,道:“这是我们祝家的事,老夫自会解决!”
他这话一说,叶思亲心中只能无奈地一声长叹,是啊,自己再怎么说,这件事表面上也与自己无关,自己若是再三追问下去,却又有点不合情理了。不过,这件事自己决不会轻易罢休,祝庭风不说,难道自己倒查不出来吗?
“前辈可知祝先生如今身在何方?”叶思亲见祝老急不可耐地想要冲出门外,急忙一把将他拉住,开口问道。
祝庭风的脚步顿时定住了,是啊,儿子在哪自己可是一点都不知道,又要上哪去找他?
叶思亲对此早已准备,假装想了一下,呵呵笑道:“晚辈倒有一个主意,家师曾说过他与祝先生一见之后,极为投缘,说不定祝先生的下落家师或许会知道。前辈不如修书一封,晚辈只要见到家师,便拜托家师将信带给祝先生,让其回家待奉前辈,您看如何?”
什么师傅,他心中压根就是打算带着祝庭风亲手写的信,自己动身去将祝明启接回来,这个世间,除了他之外,恐怕没有人能够知道祝明启现在倒底身在何方了!
祝庭风想了一想,也知道这是个最好的办法了,要不然天下之大,自己上哪去找儿子?
当下点了点头,道:“好,叶公子请稍等,老夫这就去书房手书一封,烦请叶公子交于令师!”说罢,转身急忙走入后堂。
他此时的步伐异常凌乱,几乎是踉踉跄跄地走入后堂,看他现在的样子,哪里是一位武学境界极为高深的前辈高手,分明是一个挂念佳儿,心绪难平的可怜老人罢了。
叶思亲长舒一口气,这件事,总算有了个初步的结果了,想到不久之后,自己前世恩人即将父子团聚,一家其乐融融,他的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
不一会儿,祝庭风便带着一张犹带着浓郁墨香的信笺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将信递于叶思亲,道:“此信就麻烦叶公子亲手交于令师了,唉,也不知令师是否有我那不孝子的具体下落,能否顺利将这封信带给我儿!他虽然已是灵元境武者,但他自幼鲜少出门,对江湖事根本就是一知百解,老夫就怕他一不小心,惹到了什么厉害的人,那可就殊为不妙了!”
他现在心中对自己儿子的痛恨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完全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孩子的思念担忧之情!
叶思亲见状,笑了笑,道:“祝老放心,祝先生肯定不会有事的!”他忽然一怔:“祝老刚才说,祝明启先生现在是灵元境武者?”
祝庭风自豪地点了点头,道:“不错,犬子虽然不堪,但总算在武学一道尚有些天赋,在前年,他便已踏入灵元境,比起老夫进入灵元境的时岁,还要低上不少,呵!”
他却不知,这一番话自己说来无意,却在叶思亲心中泛起了巨浪涛天!
灵元境,那可是已经触摸到天地奥秘的一类存在,体内真元尽数转化为灵元,举手投足之间,天地风云为之变色!这样的高手,怎么可能会在采药的时候从山上失足坠下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