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点头道:“姑娘说得是,萍水相逢,不但蒙姑娘援手,而且还拜领教言。在下当谨记姑娘所言。”
“教言二字不敢当!”双燕主人的声音,又自窗外传来续道;“如今武林正多事之秋,少挟心存侠义,豪气如虹,令人敬仰,故才不揣冒昧,直言不讳,尚请少侠见谅!”
冷如冰渐渐对这双燕主人,生了敬仰之心,当下又道:“始娘金玉良言,惠我良多,不知如冰能有幸拜见否?”
窗外沉吟了一阵,才缓缓说道:“能相见时,自然相见,少侠,你请吧!”
冷如冰有点张然若失的感觉,但人家不愿相见,他又怎能勉强呢?但因此一来,他陡然觉得这双燕主人,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人物,不愿让自己看见她的真面目是其一,另外谷口的两教一会中人,既然知道自己在谷口,为何又只守在谷口,而不敢闯,进谷来呢?当然,这一点可以说这双燕主人,武功过人,那些人不敢轻持虎须,但是,那些人分明知道这燕归谷是她的居处,为何又围谷口来惹事呢?难道不怕她出问谷罪么?何况适才他还听见,以燕主人的那只叫做银翼的神燕,还被人打伤,若说那些人怕她,这又作何解释呢?心中正在百思不解,只听窗外又传来声音道:“绿珠,别孩子气,快伴送少侠出谷,而且不许他们在谷口出事!”
那绿珠应了一声,但仍在嘟着嘴儿生气,冲着冷如冰道:“喂!听到了么?走啊!”
冷如冰傲然一笑道:“在下当然要走,但不用姑娘护送,两教一会中人虽多,我冷如冰凭一身所学,也要独自闯出去。”
绿珠又是一撇嘴道:“你有那种自信力?”
“自信就是勇气,生死是小,若我冷如冰是要人护送之人,今后武林中,便不会有我冷某人的一席之地了。
窗外的双燕主人的声音,又道:“绿珠,既是少侠不愿人相送出谷,你就送至谷口吧!”
“哼!真是狗咬吕洞宾,走啦!”
说时,脚下轻轻一顿,已当先向门外走去。
冷如冰心中虽然渴望一见双燕主人,但他是一个胸怀磊落之人,人家目前不愿相见,便也不便偷看,当下只得随着绿珠身后,向房外走去。
走出房门,便是一间小厅,厅门正对着一时绿竹,风摇竹影,一片沉寂,好像这谷中,除了她们主牌两人以外,却无他人。
走出厅门,冷如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这才发觉,这儿仅是三间精致的竹屋,厅门上悬小匾,刻着归去来居四字。
“归去来居?”冷如冰蓦又想起前夜在林中,曾听这双燕主人漫吟过“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的诗句,心中暗原来这双燕主人小时一定是随着父母住在谷中,后来因为一场变故,才离开此谷,现在她绝学已成,所以才返回故居,无怪她满腔幽怨了,但不知她是在为情所苦?还是在怀念先人?”
对着厅,便是一条花径,两旁全是不知的奇花,落英满地,他随在绿珠身后,踏花走去,不远处便是一座竹桥,桥下流水如涓,也是落花随水,映月浮被,放眼望去,苍山岸列,松风盈耳,真是人间仙境。
冷如冰暗想:“名山幽谷,也只有像双燕主人这等姑娘才配居住,但这等幽静的所在,却因自己之来,给人家惹来纷扰,真是过意不去!”
一面想,一面镀过竹桥,忽然,前面的绿珠,停下步来,侧身向前谤听。
冷如冰这时也听到谷外传来一串昵喃燕语的声音,其声躁急,似是那一对神燕在谷口阻挡着一般。
绿珠“哼!”了一声,身形电闪,流星一般已直奔谷口奔去,身法之抉,简直无法形容。
冷如冰心想:“难道那些人仍想冲入谷来么?” 猛提一口真气,也向谷口奔去。
这燕归谷,生得十分奇特,出口处越行越狭,行约两里,已见前面削壁对恃,宽仅数丈,当真形如燕口。
再前,已宽仅丈许,两例削壁更高,何止百丈,已然看见两道一黄一白的光影,在那宽仅丈许处的谷口处,不断来回闪掣,而且不断传来叱喝之声。
冷如冰心中微微—怔,暗忖:“来的两教一会中人,必定全是高手无疑,难道仅仅这两只燕子,就能将他们阻住了么?”
正在心念电闪间,已听绿珠的声音,在谷口吡道:“你们这些人好大胆,难道不要命么?”
右边的霹雳道人,嘿嘿怪笑一声,扬起脸来问道:“你口中的主人,可是当年的驾燕双仙之一的神燕素娥孟小冬?”
“神燕素娥孟小冬?”
冷如冰几乎跳起来,心说:“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个人身上去?”
但当他冷静的一想,又觉不对了,神燕素娥孟小冬,当年是居住在关外长白山,这位双燕主人的居处,却命名为归去来居,由这一命名看来,这双燕主人的先人,应该就在此谷,一个在极北,一个西南,把神燕素娥与双燕主人连在一起,似有些不可能,而且,年龄也不对!”
唯一可能的是这双燕的主人是神燕素娥的传人,是传艺由来,隐居在此。哪知那绿珠却“哼”了一声,道:“你知道她老人家就好,识相的快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