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妇人被他揉得情热,吃吃笑着摇头,表示不信,“你这甜言蜜语老娘听了多少回了,也就罢了——可那蔺婆子虽是二夫人当年的大丫鬟,却落到这油腻肮脏的地方,可见是个呆笨的。她能有什么能耐替你美言?”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她才是个真正的精明人,当年二夫人替二老爷挑选好生养的通房,那几个一二等丫鬟谁不动心?蔺婆子虽然年长了几岁,却不愿趟这混水,干脆禀了二夫人自愿来这厨房。她一手小炒肉做得好,这么多年来二夫人就爱这口,每年都要唤她去上房说话好半天,金啊银啊的赏赐许多。”
吴管事哼了一声,继续道:“实际上,她就是二夫人在这大厨房的耳目,我平时虽敬着她,却也没太多来往,这次要求她美言,就只能替她解决侄子的终身大事了——那个叫初兰的丫头还算老实吧?把她嫁给白痴她会不会乖乖就范?”
刘大家的冷笑一声,“她是外头买来的,在这府里头无依无靠,翻不出什么浪来?那个姓秦的狐狸精居然假惺惺替她求情——啧啧,她以为送你些糕点就能让你改变主意……”
她说到这里醋意上涌,狠狠的捏了一把男人的大腿,“她这几天都给你送什么糕点——你是不是跟她搞上手了?”
吴管事连连喊冤,“这是没影的事,她那点风骚的姿色哪在我眼里!拿初兰去配给蔺婆子那白痴侄子是早就定下的主意,哪里是几盘糕点能收买得了的?再说我也不喜欢吃什么海棠糕,每次都是借花献佛转送给蔺婆子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刘大家的捂嘴笑道:“倒也是,蔺婆子就爱吃这海棠糕,甜腻又热乎。”
两人就此云雨缠绵了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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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古回到柴炭间,一推开门就觉事情不妙——
初兰哆嗦着手,正吃力的拿着斧子,朝自己脖子上抹。
“住手!”
小古疾冲过去一把夺下,锋利的刃口仍在她雪白脖子上带出一道血痕!
“你疯了吗?!”
初兰抽噎着,双眼肿成一片,满是绝望和茫然,“他们要把我配给一个傻子白痴!”
她想起玉霞儿的讽刺,再想起当初远远瞧见那傻子留口水的模样,心里一阵恶心,“与其这样,我不如死了好!”
“放心吧,有秦妈妈在,不会让你吃亏的。”
小古说得很肯定。
“她人倒是不错,可她自身难保,怎么护得住我呢?”
初兰哭得越伤心。
小古呆呆的看着她,唇边笑意却是微微绽起,带着温暖柔意——
傻初兰,你真是杞人忧天了……秦妈妈她可能耐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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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天,月黑风高。
荤食间管事妈妈兼大厨蔺婆子的住处,正是鼾声一片。
门被无声的打开了,有人手提雪亮的斧子,悄悄走了进来。
来人粗暴的把蔺婆子从床上提起,诡秘的声线似近似远,似人似鬼——
“醒醒!”
蔺婆子被推醒,正要惊跳而起,却觉浑身酥软无力,连嗓音都低得象蚊子叫——
“秦家妹子,你要干什么?!”
回答她的是一声冷笑,满含怨愤,“我只要你如实回答——我家小姐,当年究竟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