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金钱游戏?搞不懂,反正从一开始,我对这个男人所做的一切怪异举止的理由都从未真正搞清楚过。
怡静正在想着,恩珠的声音打算了她的思绪。
“你说什么狗项圈?你没事儿吧?”
是不是刚刚从我嘴里说出的狗项圈的措辞有点太过了?
看到好朋友担忧的目光,怡静连忙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在表示自己怎么会说出那么过分的话呢。
“能有什么事啊,我是开玩笑的,信宇说结婚纪念日过得太匆忙了,所以觉得很对不起我,才买了这个送我。”
有什么事?当然是有什么事了,两年了,这是怡静第一次因为那个男人而有了短暂的忐忑不安,就因为他那一句很平常的‘没有你睡不着觉’,怡静居然觉得自己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躺在睡着了还用手臂紧紧抱着自己的男人怀里,我几乎彻夜未眠,像个傻瓜似的,居然会被他触动,居然还会因为这个男人而高兴或者生气,就因为那个从不曾为我发脾气,为我哭过的没有丝毫人情味的家伙,真是太让人生气了。
“……我,好像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望着无缘无故一脸郁郁寡欢坐在那里自言自语的怡静,恩珠不禁觉得很好笑,于是便捉弄她说。
“哎哟,如果说结婚纪念日当天从丈夫手里接过钻石作为礼物的女人是无可救药的话,那到现在连个银戒指都没戴上过的我是不是该一头在盘子上撞死算了?喂!要学电视剧女主角多愁善感的话以后有空的时候再学吧,我们马上就快到了,这可是我们开业后接到的第一笔大买卖,我们一定得做得漂亮点儿啊。”
恩珠说得没错,今天,开业之后最大的一份生意正在等待着她们,电影拍摄现场所谓的鲜花设计师就是负责提供女主角使用的花束和拍摄现场需要的一些小道具,如果这次能圆满完成任务的话,那今后就可以继续接洽类似的合同了。
突然,怡静转头对一边吃着棒棒糖一边用手抓着自己衣角的英恩挤了挤眼,然后说道。
“一定要跟在婶婶身边哦,英恩,等今天的工作做完了,我们一起去吃炒年糕和苹果汁庆祝好不好?然后咱们再去看从济州岛来的外婆,怎么样?”
孩子似乎很满意婶婶的提议,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此刻的怡静已经下定决心要做成这件大事,她只觉得自己的两只手和两条腿上已经蓄满了能量,就像恩珠所说的,韩怡静是很坚强的,不适合模仿那种电视剧里柔弱的女主角。
怡静预感到似乎所有事情都会进行得很顺利,至少在她发现自己到达的这个地方,在她看到电影拍摄现场的入口处悬挂的条幅上面所写的文字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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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不是你老公的公司吗?”
对于身边合伙人恩珠的问话,怡静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在心中暗自叹息。
‘哦,上帝哪!您难道真准备抛弃我了吗?’
“没关系的,总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嘛,世界上之所以会有‘偶然的一致’这种表达方式,就是因为真的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不是吗?没问题的,再说了,也不是只要这里悬挂着他们公司的名字他就一定会在这里出现,我脑门上也没写着‘姜信宇的老婆’这几个字,所以不会有人认出我的,我都说了没关系的了!”
怡静也不知道这些话到底是说给恩珠听的,还是用来安慰自己的,只是不停地像喊口号似的反复重复着‘没关系’,望着眼前的朋友兼合伙人,恩珠塞给怡静一样东西,同时没精打采地回应她道。
“你嘴里说得倒轻巧,可你的脸色可是很不好看哦,拿着吧,清心丸。”
“你这家伙!人家已经用尽全部心思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你觉得这样取笑我有意思吗?”
怡静一把接过恩珠递过来的清心丸,用力拧开盖子,直到这时,她才彻底卸下那张写着‘没关系’的假面具,不安地对朋友说道。事实上,现在的怡静根本不是没关系,而是关系大了,没关系个屁!就算自己再倒霉,怎么可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怎么办,怎么办……
“到底,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不是你接的定单吗?难道你当时连大成集团的‘大’字都没听出来?”
眼前出现的情况对怡静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只见她两眼满是杀气地质问自己的朋友恩珠,而站在一旁喝着听装咖啡的恩珠只是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还真没听出来,我们只不过是给拍摄现场送几束花而已,你那个身为整个公司老板的老公又怎么会知道这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呢?只不过电影公司先给某个地方发包,然后我们又接下了这个包而已,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啊。”
听起来的确是这么回事,这是完全可能出现的情况,但是这一点此刻显然已经无法起到安慰怡静的作用了。又过了一会儿,也许是清心丸和几分钟的时间让她终于稍稍平静了一些,怡静用比之前沉着得多的口吻说道。
“一号方案,现在马上把东西重新装车,然后迅速返回我们的花店,回去之后立刻给那位订货人打电话,随便找个理由,就说我们接不了他们的活,那样我们今天就可以平安无事,我还可以继续出来照看我们的花店,如何?”
但合伙人却毫不犹豫地摇头表示否定。
“干脆就说我们的车在半路抛锚了,不过这个消息马上就会不胫而走,而且传得越来越离谱,我们的信用度也就荡然无存了,我听说这种拍摄工作每延迟一天,损失就有五百万到一千万韩元呢,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们不但不能继续运营这个花店,甚至连找工作都不可能了,很牛啊。”
这该死的家伙!不过恩珠说的都是不容辩驳的事实,怡静的脸色更阴沉了,只听她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