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笙小声说:“车里太闷,我把窗户打开了。”
江聿看出她在撒谎。
隔了两秒,他很认真的说:“如果受了欺负,就跟我说。”虽然江聿也觉得不太可能,夏知笙平时在学校的生活,他一直有安排人关注,她受了欺负,他不可能不知道。
这顿饭下来,让夏知笙觉得。
自己之前错怪了江聿。
可直到两人一同上楼,到达房间门口,江聿未停下时,夏知笙怔住了。
江聿扭头,跟她说:“以后我就住隔壁,离得近,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
夏知笙一动不动,仿佛被按下暂停键。
江聿的动作在她眼中放大。
他看上去像是想摸一下自己的头,到最后,手停在空中,半晌没落下来。
江聿收回了手。
“早些休息,晚安。”
他进了身后的另一个房间,门渐渐关上,隔开了夏知笙的视线。
她看不见他了。
夏知笙停驻了很久。
很久……
她转身,回到房间,靠着门缓缓滑落。
抱蹲在地面。
在这一瞬,清晰认识到,她好像不能欺骗自己了。
江聿的的确确,是在疏远她。
江聿知道夏知笙在抗拒自己的接触,也知道夏知笙留在自己身边睡不着。
他不再触碰她,不再进房间,不再做任何让她不自在的事,只为让她能舒坦点。
但江聿忘了一件事。
他比夏知笙年长七岁,过早的成熟,加上多年商界沉浮,早已习惯一个人消化情绪,无论遇到任何事,他都可以冷静对待。
可他忽略了。
夏知笙只是一个不到35岁的小姑娘,情窦初开,极容易胡思乱想。
他这么忽然间的拉开距离。
是极为致命的失误。
夏知笙在19岁多,还不到20岁的时候,就被江聿带回沁苑。
她刚满20岁,便与他领了证。
她在人生最灰暗的时候遇见了江聿,是江聿一点一点的帮她重拾光明,悄无声息的护着她,用耐心让她学会依赖。
对于现在的夏知笙而言,无父无母,无处归根,江聿就是她的全部。
但现在,江聿在离她而去。
夏知笙好像又回到了刚来沁苑的时候,守在房间里,从身到心,都是寒冷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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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聿依旧在生活上,对夏知笙呵护百至。
只是夏知笙,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开心。
也再没有之前的窃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