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这才转回头去,手起针落,老夫人的脸顿时变成了刺猬,但是与此同时,她痛楚的表情也越来越弱。
罗平见状,欣然大喜,忙道:“果然起效!娘,是不是好多了?”
老夫人松了一口气,“这两年可折磨死老太婆我了!可算是……”
“这只治标,不治本。”江南起身,淡淡道,“待会儿针一拔下来,老夫人还会再疼。”
罗平顿时蹙紧了眉头,“那这有什么用?总不能让她一直顶着针吧!”
老夫人也道:“这可让我怎么活哟!还是让我死了算了!”
罗平一听,怒意更甚,刚要发火,袖筒却被人拽住了。
“祖父,我觉得这位大夫可能还有话要说。”拽住他的,正是刚才坐在病榻边的姑娘,是他的长孙女罗幼薇。
姑娘说话娇娇柔柔的,让罗平的火气顿时消散几分,他压了压火气道:“这位小大夫,可有根治之法?”
“没有。”江南摇头。
罗平的怒意突然又冲上头了。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发火,就听江南又开口了,“但经我治疗之后,可以压制个一年半载的,只要不随便动怒,一般不会复发。”
罗平忽的又不生气了,面上尽是惊喜:“当真?”
“嗯。”江南淡淡应了一声。他就是故意说话大喘气的,为的就是看罗平生气再生气,谁让他要对自己和田田使坏呢?
此时,就算是罗平意识到,他也顾不得那些,他赶忙问:“都需要准备些什么?”
“房契。”江南淡淡道。
罗平不解,“房契?”
“嗯,不是说好要是能治,就给一套临街的门面房吗?我怕你赖账。”江南认真道。
何田田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刚才她还以为江南又要善心大发,却没想到,这家伙一路过来,已经从大善人变成了腹黑大尾巴狼。
罗平的脸瞬间成了调色盘,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他尬笑道:“我一个郡守,怎么可能赖账?”
“那你就给他呀!”老夫人叫道,“好不容易找个能治的大夫,一套门面房算什么的?能让我一年半载不疼,你就是管他叫爹都不亏!”
罗平简直尴尬死了,可是也没别的办法呀,他在外卖的就是一个大孝子人设,咬牙也得维持下去。
“来人!去拿房契!”他咬牙道。
江南冲何田田挑眉:媳妇,我干得不错吧?
何田田回敬:不错不错,再接再厉!
一旁的罗幼薇满目崇拜地看着江南,这人,可比城守尉家的儿子要有趣多了。
地契拿来,罗幼薇亲自上前接过,交到江南手中。
她多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却全在地契上,随后,他一转手将地契交到了何田田手上,“媳妇,你收好。”
罗幼薇的面色瞬间一变。
好在并没有人注意到她,何田田收下地契,冲江南一挑下巴,“六哥,那就赶紧给老夫人诊治吧!”
江南这才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道:“今日来的匆忙,药箱没带,还请郡守大人派人去医馆买十几根锋针,再买一套拔罐用的小罐子,记着要最小的。”
罗平险些咬碎后槽牙,刚才见林女生拍江南后脑勺,他还当这小子是个怂包,没成想,他竟然玩了一套空手套白狼!
要不是见他好像有两下,他真想把这两人塞回大牢!
“还请二位稍等!”他咬牙切齿道。
“哦,让人上点茶吧,怪渴的。”江南淡淡道。
罗平双手握拳,却只得
遵命。
内室,老夫人满脸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