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忙道:“那您还是来看病的吧,喏,给您换这个号牌。”
周成文鼻子差点没气歪,手里这个,竟然已经排到了二百零六号!
这是把十里八乡的病人都给弄来了吧?!
可江东却还在客客气气道:“劳驾您去外面等,里面都是快叫到的。”
周成文是斯文人,怎能大吵大嚷,只能吞下一口恶气,拂袖而去。
范乐生见他回来,赶忙上前,“师父!见着了吗?那小子给您说好话了吗?”
周成文不语,蹙眉坐回空荡荡的医馆。
范乐生忙道:“怎么?他出言不逊了?要不咱们找找王妃,您不是跟她有交情吗?就告他不敬前辈,不遵行规!”
周成文的脸更黑了,甩下一句:“没见到!”
范乐生一怔,随后暗暗咧嘴笑,不是他笨啊,师父不也如此嘛。
可他面上却不显,“这小子也太嚣张了,您怎么说也是荆九郡的祖师爷,他竟敢拒之门外,太过嚣张!”
周成文啪的一下把桌上砚台扫到地上,怒声道:“是太嚣张了!成何体统?!这是不给同行留饭吃吗?!”
范乐生眼珠一转,道:“师父,既然他不给咱们留饭,咱们何必心慈手软?”
周成文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咱们找几个人去他那里看病,回头就说是看坏了……”范乐生凑近,跟他嘀咕起来。
好一阵,周成文的嘴角微微上翘,随后道:“既然他目中无人,咱们也不必心慈手软,就照你说的办!”
范乐生应下,转身而出。
南山堂。
今儿江南可算是累惨了。
从早上到中午,几乎水米未沾,屁股都快黏在椅子上了。
送走一位病患,他捶捶腰道:“五哥,现在外面排到多少号了?”
江东赶忙进来,“已经二百五十来号了。”
江南扶额,“今天怕是最多能看一百个,你去跟大家说说,一百零一号到二百号,明天来,后面的都后天来,免得大家白排。”
何田田端着茶水点心进来,道:“没想到一天就能排这么多,你赶紧起来活动活动,吃点东西喝点水……”
“还是我媳妇心疼我!”江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再继续。”何田田把后半句说了出来。
江南顿时嘴角抽搐,“你你你……你比地主还狠……”
何田田拂了拂额前碎发,挑眉道:“请叫我何扒皮。”
江东忍不住捂嘴笑,别说,他们兄弟都没见过这样的小媳妇,江南这日子肯定过得很有意思。
说归说,笑归笑,对于工作,江南还是很自觉的。
用了少许茶点,他又回到了工作岗位上。
不是因为“何扒皮”,而是因为他的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来义诊的自然都是穷苦百姓,那些有钱人是不在乎这蝇头小利的,可就是这半分碎银,百姓平时都舍不得花,只要不是关乎生死,都是硬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