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失去了一个爱人就像拿走了自己身体的某个部分。
安小悦觉得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她现在仿佛被人抽走了所有的肋骨,整个胸腔都疼痛得无以复加。
此刻,美国郊外某栋豪华别墅的房间门口站着一位身形微胖、金发碧眼的中年女仆,她一手端着一杯水,另一只手的小瓶盖里装着几颗药片。
她极为担心地看向不远处面朝窗户而坐的英俊的男人,轻轻走了上去。
“宫先生,您该吃药了。”女仆将水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正准备将药给他,忽然瞥见他面色很苍白,毫无血色,她大惊失色,“宫先生,您是不是腿疼了?我帮您马上联系皮教授。”
“等一下,jane!”宫予墨转过头看向她,微微弯了弯嘴角,“明天再说吧,我今天想休息一下。”
“可是宫先生您。。。。。。”jane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看到宫予墨苍白的脸色和他脸上风轻云淡的样子,知道他的脾气秉性,便也不好再反驳。
她早几年前一直在宫承业美国的别墅里打理,前几天忽然接到周林染少爷的电话,交代她让她搬到了这个郊区的别墅里,没想到今天住进来的居然是宫先生。
虽然她跟这个宫先生相处没多长时间,但是毕竟在宫家工作了好些年,宫家未来继承人在中国的名声她听过不少,并时常看到他出现在国内外的财经新闻中。
只是没想到,这次宫先生回美国,居然是为了养病。
今天刚到这边的时候,他就已经发过一次烧了,并且腿疼得很剧烈,明显腿疾很严重了。
而且jane看得出宫予墨这次回来比上回来美国时面色苍白不少,也消瘦了许多。
周林染少爷在电话里也特意交代过她多次,一定要按时嘱咐他吃药,有任何不适的状况就给皮教授打电话,并且皮教授会时不时过来带他去做检查。
“那宫先生,您先把药吃了再休息吧,如果您不舒服的话就叫我。”jane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出了房间。
宫予墨垂眸盯着手里的手机,脸上无悲无喜,只觉得手机上“安小悦”三个字有些刺眼。
他想过,如果自己的腿疾早一点复发多好。
那么在他第一次提出离婚的时候,就一定会狠下心来推开安小悦。
如果早知道有今天,他就不会回应她的爱意,不会把自己隐藏了这么多年的心意展露给她看。
反正已经隐藏了十九年,再多几年甚至一辈子,又有什么关系。
他在这段感情里宣判了她的死刑,他又何尝不是一样,在他们的爱情里,命运给他宣判了死刑。
他曾经也以为他能给她全世界,然而现在,却只能留她独自面对这个世界。
瘫痪对他来说并不可怕,他怕的是他躺在病床上等死的时候,什么都为她做不了,她自己一个人过不好这余生该怎么办。
。。。。。。
当墙壁上的挂钟敲响时,竹月筠这才意识到已经晚上十点了。
不知道悦悦的情况怎么样,一整天了也没来个电话。
她拿起手机拨了一下安小悦的电话,里面传来器械的女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找一下,确认一下她没事才放心。
这边,周林染刚开完一个会议,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