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叶秋鸿仰起头看了站着的姜恒,眯了眯眼,“将来莫要后悔,方才的话我只说一次。”
说完这句话,也不理姜恒和敬民,低下头继续吃茶。
姜恒又问了叶秋鸿几句,见到他不理人,便转过头询问敬民,“敬民哥,你看怎样才好?”
“啊?”敬民怔了怔,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只是嗫嚅的说不成话,“问我啊?我……那就等醒呗。”
听到姜恒和敬民都这样说,叶秋鸿重重搁下手里的茶盏,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茶盏的茶托应声而碎,在圆桌上裂成了两开。
“原来,却是我多作恶人?”
说着就撩起直裰的下摆,怒气冲冲的踏出暖阁。
“阿鸿?阿鸿?”姜恒见状,急忙追了出去。
俩人一个走得快,一个追得急,转眼就渐行渐远,只留下敬民一个人。
一阵风卷着雪花扑到了窗棂上,发出咯咯的碰撞声。炭盆一明一暗,映照着敬民苍白的脸庞。
敬民跳了起来,左右看了看,看到暖阁中已没有了人,大声喊着山娃子和柳鸣的名字。
喊了两声不见回应,只吓得浑身发抖,怪叫了一声掀起帘子就往院外跑。
跑了半天,看到有人,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脑子里,依旧是那块白森森的腿骨……
敬民打了个寒颤。这辈子,他也不敢惹叶秋鸿……
……
一大早,雪梅叫来了刘忠。
自从李娟的事情发生后,她越想越不忿。刑氏越是不让她去找李娟,她越觉得心里跟猫挠一般,非想找她问个明白不可。
她的哥哥哪里不好,就比不得一个无赖了?
若是输给了读书人,她还能服点气,可是输给了史五四,他算是个什么东西?
刘忠过来后,仔细地吩咐了一番,看到他领命出去。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绞着手里的帕子暗自生气。
不问清楚,她心里不甘……
虽然现在她碍于身份,不经常出去走动了。可是那些来刘家串门的婶婶大娘们,能从她们的眼神看出同情。
无邪和雨燕掀帘进来时,见到姑娘正在垂头生气,俩人对视了一眼,默默地做起事来。
“我娘呢?”雪梅抬起头,看到无邪和雨燕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叠衣裳,开口问道。
“太太去老宅了,夜里大郎哭得厉害,太太不放心,过去看看。”无邪答道。
大郎是敬东和王秀儿的长子,是刘老爷子第一个重孙,自从得了这个重孙,刘老爷子就把一腔心思都放到重孙身上。再也不管家里的事情,一门心事的照顾重孙。
因为老宅没有长辈,王秀儿坐月子的时候是刑氏亲自过去侍候的。所以刑氏待大郎犹如亲孙子一般,一听到他哭夜就急忙过去了。
雪梅听了这话,站了起来,满屋子找白纸。
“姑娘找什么呢?”无邪忙问道。
“找张好一些的白纸,剪个小人。”雪梅在她的小书桌旁翻了翻,找出了一张比较厚的宣纸,“就它了。”
说了这话,便坐回了拨步床边,拿起剪子仔细的剪了起来。不一会,一个小人便在她手下成型。
雪梅以前曾听过一个说法,若是家有哭夜郎就让孩子的姑姑剪个纸人,在子时将这纸人头朝里、腿朝外,放在小孩睡觉的炕边地上。然后,从灶坑里铲一铲子灶灰来,倒在纸人上,用盒子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