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音到时,“冰心哑妇”手中“天星神钉”的崩簧已按,“铮”的一声脆响,漫空密布金色星光,端木淑和谷家麒,以及站得远远的东方刚。均一齐惨哼连声,中钉倒地!
原来谷家麒、端木淑。及东方刚等,均未想到这位自称“冰心哑妇”的白发婆婆,竟会如此骤下毒手!
虽然崖壁高处,有人发话警告,但语音入耳,警告已迟,端木淑的武林绝学“无相神功”,尚未布满当空,对方为数极多,且劲力奇强的“天星神钉”,业已如飞蝗云集!
端木淑、谷家麒、东方刚展尽功力,闪避挡拒之下,每人仍均挨了两根以上“天星神钉”,尚幸不是中在致命之处!
但这“天星神钉”,居然含蕴奇毒,三人中钉以后,便即神志昏迷,一齐倒地不起!
就在神志将昏未昏,身形欲倒末倒的一刹那间,谷家麒等瞥见那自称“冰心哑妇”的白发婆婆,好似受了极大惊吓,悲号一声,急遁而去!
身后崖壁高处,也凌空飘落一条人影!
这条人影身穿麻衣,鬓挂纸钱。竟是在“黑地狱”中,“奈何桥”上,大弄玄虚,使“幽冥主宰”邝无畏,及“黑心张良”司马庸当场失色,啼笑皆非的“勾魂女鬼”!
谷家麒等瞥见这“冰心哑妇”遁走,“勾魂女鬼”飘落的情景以后,便即一齐毒发昏死!
等他们重有知觉,慢慢醒来,端木淑首先一睁双目,只见地上弃置着一头假发,两挂纸钱及一件麻衣,身前则站着一位白衣美妇!
这白衣美妇,正是与一静神尼同居“罗浮山妙香岩潮音洞”中的那位自称姓冷的武林前辈!
端术淑见谷家麒与东方刚亦均苏醒,遂招呼他们站起身形,并指着白衣美妇笑道:“这位便是我师伯好友冷老前辈,麒哥哥与东方大哥赶紧礼见,我们这三条小命,大概全是冷老前辈大力相救的哩!”
谷寡麒、东方刚闻言,遵均向那白衣美妇躬身道谢!
白衣美妇神色沉重无比地,摆手示意,并向端木淑苦笑道:“端木姑娘,如今我已无须隐瞒身份,我虽与你师伯交称莫逆,却不姓冷,只因常居‘北天山冷香谷’,故而武林中人都称呼我‘冷香仙子’。”
端木淑、谷家麒及东方刚,听这假扮“勾魂女鬼”的白衣美妇,竟是当代武林中有数奇人,与“七剑神君”欧古月,“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齐名的“冷香仙子”聂冰魂,才知自己猜测错误。这位老前辈并未死在“黑地狱”的独门剧毒以下!
这时谷家麒由惊生疑,由疑生悟,由悟而心中难过无比地,抢步向前,并向“冷香仙子”聂冰魂深深一礼,剑眉紧蹙,发话说道:“晚辈斗胆向仙子请教,方才那位自称‘冰心哑妇’的白发婆婆,莫非竟是水中萍姑娘所扮吗?”
“冷香仙子”聂冰魂脸上神色既极愤恨,又颇惭愧地,长叹一声,点头答道:“谷贤侄猜得不错,那自称‘冰心哑妇’,对你们猛下毒手的白发婆婆,正是孽徒水中萍,且等我把此来经过,告知你们以后,再去追擒孽徒,将她革出门墙,当众处死便了!”
谷家麒见“冷香仙子”聂冰魂声称要把水中萍革出门墙,并当众处死,不由双眉紧皱,心头狂跳,但却想不出应该怎样为水中萍求情缓颊?
端木椒心思较快,闻言之下,立即陪笑叫道:“聂师叔千万不能这样作法,水中萍师妹与我们气味相投,交好颇深,适才奇异举措,必有其他原因,可能她被困‘黑地狱’中过久,精神错乱,师叔您……”
“冷香仙子”聂冰魂不等端木淑说完,便即冷笑一声,神色庄峻地,摇手说道:“端木贤侄女与谷贤侄等,不要再想为孽徒缓颊求情,‘北天山’门规极严,水中萍虽是我素深宠爱的唯一衣钵传人,但居然作出如此恶行,使聂冰魂羞对一静神尼及天下武林人物,她的一死之罪,业已无可避免的了!”
说到此处,根本不容谷家麒等再有机会开口,便又换了一副和霭笑容,拉着端木淑的手儿说道:“端木贤侄女,你可知道我与你师伯一静神尼,在‘中元鬼节大会’的期前三日,便已混入‘黑地狱’内了吗?”
端木淑看出“冷香仙子”聂冰魂盛怒之下,对水中萍愤恨已极,根本无法进言,遂顺着性情刚强的老前辈话儿,“哦”了一声,含笑问道:“我师伯居然重履尘寰,驾临‘黑地狱’,怪不得‘奈何桥’上空,会现出‘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松柏不凋,金刚不坏’的金色大字,但如今‘中元鬼节大会’,已告结束,怎的还不见她老人家的法驾现身呢?”
“冷香仙子”聂冰魂笑道:“你师伯想就便设法救出谷贤侄的义父‘七剑神君’欧古月,故而大概在‘黑地狱’中,还要勾留几日!”
谷家麒听一静神尼欲对义父“七剑神君”欧古月加以援救,不禁喜上眉梢。
东方刚一旁接口说道:“一静神尼与聂仙子虽然神功绝世,冠冕武林,但‘黑地狱’曾经‘黑心张良’司马庸精心布置,步步皆有机关埋伏。不知聂仙子等,怎会行动自如。夷然无惧?”
“冷香仙子”聂冰魂笑道:“这还是我与一静神尼提前数日,混进‘黑地狱’之故,我作了几天‘勾魂女鬼’,大概也把司马庸的诸般设置,摸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