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辛子哲低头看了好久,竟拾起金钱,满面通红地,走到石边,端起一杯美酒,一倾而尽!
水中萍大出意外地骇然问道:“辛朋友!你难道算不出来,承认输了这场东道?”
辛子哲苦笑摇头答道:“我不知怎的,竟会灵机蔽滞,算不出来,连累得水姑娘也陪输一场东道!”
水中萍秀眉一挑,岸然说道:“这种东道,纵然输上十场八场,又复可疑?水中萍虽是女流,自信尚可斗酒不醉!”
说完,也自走到石畔,把另外一杯美酒,慢慢饮尽!
“天狼秀士”罗三恨站在一旁,片语不发,只是面带诡谲神秘笑容,向辛子哲、水中萍注目凝视!
辛子哲突向“天狼秀士”罗三恨,一抱双拳,意欲发话。
“天狼秀士”罗三恨向他摇手笑道:“辛朋友,你不要说话,我猜得到你要说何话?”
辛子哲意似不信,方一扬眉,“天狼秀士”罗三恨便自微笑说道:“你可能因占卜不出公孙大寿书信中所说之事,有些不服,可是想请我让你一看究竟吗?”
辛子哲好生敬佩这位“天狼秀士”罗三恨的心思敏捷,连连点头说道:“罗朋友猜得不差,辛子哲正是此意.但我决不强人所难,能否见赐一观?全由罗朋友自行衡断!”
“天狼秀士”罗三恨阴侧侧地,笑了一笑,点头说道:“你既然想看,我便让你看上一看,也无妨碍!”
说完.便把“魔外之魔”公孙大寿所写的那封书信打开,递给“铁嘴君平”辛子哲及水中萍一同观看。
辛子哲目光一触信上字迹,不禁大吃一惊,只见“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出人意料地写着:“字奉三恨贤弟,请设法使投书人,服食‘天狼变心丸’一粒为要!”
水中萍也颇感意外地,“咦”了一声,向“铁嘴君平”辛子哲问道:“辛朋友,“魔外之魔”公孙大寿这样对你,却是何意?”
辛子哲苦笑几声,摇头说道:“我也不知公孙谷主此举,究属何意?怪不得适才金钱三掷,灵机蔽滞,参详不出丝毫卦象,原来这封书信,竟与辛子哲本身有关,是要我千里投书,自入网罗!”
说到此处,忽然转向“天狼秀士”罗三恨问道:“罗朋友,你与‘魔外之魔’公孙大寿既属知交,怎不照他信内所说,设法使辛子哲服食‘天狼变心丸’.却反而公开这封书信的内容则甚?”
“天狼秀士”罗三恨又是阴侧侧地一笑说道:“你们两人,看去都不太笨,何不动动脑筋,猜测猜测其中缘故?”
“铁嘴君平”辛子哲闻言,方自蹙眉思索,水中萍心思较好,已先微吃一惊瞿然说道:“莫非你已把‘天狼变心丸’,暗暗放在我们方才所饮的两杯美酒以内?”
“天狼秀士”罗三恨眇目微翻,向水中萍盯了几眼,突然发出一阵难听已板,宛若狼嗥的纵声大笑!
水中萍芳心之中,忐忑不已,顿足问道:“你不要笑得这般难听,我到底猜得对是不对?”
“天狼秀士”罗三恨得意已极地点头笑道:“对,对,对,女娃儿姿质太好,果然聪明,我要把你收为义女!”
水中萍“哼”了一声,颇为不屑地“哂”然说道:“你不要一厢情愿,谁要你这长得像只野狼般的丑鬼作我义父!”
“天狼秀士”罗三恨,仿佛对水中萍颇为喜爱,毫不为忤地怪笑说道:“我那‘天狼变心丸’的药力,要到一对周时以后,才能完全发挥功效!如今且让你们在这‘邛崃山百丈峡’内,长睡一天,等到明日此时,彼此气味相投,再作细谈便了。”
水中萍叱道:“谁和你气味相投,我们精神爽奕,不想睡觉!”
“天狼秀士”罗三恨得意地笑道:“不想睡觉也得睡觉,不和我气味相投,也得和我气味相投!普天下能有几人在我‘天狼秀士’罗三恨面前,可以长期灵明,不听号令?”
说完,举袖一挥,一阵氤氲香味拂处,水中萍与“铁嘴君平”辛子哲二人,便即天旋地转般失去知觉!
等到“铁嘴君平”辛子哲,与水中萍双双昏睡一日一夜,恢复知觉以后,发现业已分卧一座石室中的床榻之上!
那位“天狼秀士”罗三恨,则满脸得意神情,在榻旁石几以上,独自饮酒!
水中萍一揉双目,首先坐起,向这间陌生石室,茫然打量。
“天狼秀士”罗三恨微笑说道:“水姑娘不要打量,这间石室,就是我长年隐居,拥有三十六条出入道路的‘天狼窟’!”
那“天狼变心丸”的药力,当真灵效无比,水中萍初见“天狼秀士”罗三恨时,觉得此人丑怪狞恶,对他印象坏透!但如今不知怎的竟感觉对方极为和霭可亲,秋波一转,含笑说道:“你怎么叫我水姑娘?”
“天狼秀土”罗三恨笑道:“我不叫你水姑娘,叫你什么?”
水中萍笑道:“老人家不是想收我作干女儿吗?”
“天狼秀士”罗三恨闻言,怪笑一声,目注水中萍问道:“你愿意有我这样一位丑怪义父?”
水中萍嫣然笑道:“以貌取人,实不可取,老人家神功绝艺,名震江湖,水中萍幸蒙见爱,哪有不愿之理?”
说到此处,“铁嘴君平”辛子哲也由榻上翻身坐起,哈哈大笑说道:“妙极,妙极,这是一桩天大喜事!水姑娘怎的还不向前拜见义父,我要看你获得什么见面礼儿?”
水中萍果然飘身下榻,走到“天狼秀土”罗三恨面前,叫了一声“义父”,便自盈盈拜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