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秀士”罗三恨乐得微启獠牙,呵呵大笑,一面伸手相搀,一面看着辛子哲,蹙眉说道:“你这句话,弄得罗三恨好不难堪!我收了这等姿质的一位干女儿,怎好意思以寻常俗物,充作见面之礼?但手边一时又无……”
话犹未了,水中萍便已秀眉微挑,接口笑道:“义父,我能不能自己指定一样见面礼呢?”
“天狼秀士”罗三恨一生孤独,故对水中萍颇为喜爱,闻言点头笑道:“可以可以,只要是我身上所有之物,罗三恨决不吝惜。”
水中萍笑道:“我不要义父所有之物,我只想请义父陪我去办件事儿。”
“天狼秀士”罗三恨猜不透水中萍要办何事,不禁讶然问道:“萍儿想办什么事儿?”
水中萍粉面凝霜,蛾眉带煞地,一咬银牙,恨声说道;“我要放把火儿,把‘邛崃幽谷’中的那座大寨,烧得干干净净!”
“天狼秀土”罗三恨不解其故,向水中萍问道:“萍儿,你与‘邛崃幽谷’中何人有仇?”
水中萍脸上一红,低头不语。“铁嘴君平”辛子哲遂将其中原由,对“天狼秀士”罗三恨,细说一遍。
“天狼秀士”罗三恨听完辛子哲所说,方自恍然,轻拍水中萍香肩,微笑说道:“萍儿你既然喜欢谷家麒,我决心设法使他为你永侍妆台……”
话犹未了,水中萍便自接口说道:“对付谷家麒是日后之事,眼前我定要火焚‘邛崃幽谷’,才能发泄得了胸中怨气!”
“天狼秀士”罗三恨眉头微蹙,缓缓说道:“想烧‘邛崃幽谷’,本甚容易,但我隐居这‘百丈峡’时,曾经对天立誓,决不在‘邛崃山’内,出手杀人……”
水中萍闻言笑道:“义父放心,我们此去只是放火烧寨,又不动手杀人,怎会与誓言有悖?”
“天狼秀士”罗三恨听水中萍这样说法,方一点头.水中萍忽然灵机又动,笑向“铁嘴君平”辛子哲说道:“辛朋友,你不妨三掷金钱,卜算卜算我们这场‘邛崃幽谷’之行,去得有无妨碍?”
“铁嘴君平”辛子哲如言三掷金钱,细参卦象以后,点头笑道:“这卦象甚好,极利阴人,不但前去无妨,水姑娘可能还会有意外收获。”
“天狼秀士”罗三恨深知“铁嘴君平”辛子哲神卜无虚,遂点头笑道:“辛兄神卜,当世无双,既然卦象极佳,我们便等晚间前去‘邛崃幽谷’,放火烧寨好了!”
计议既定,三人遂开怀畅饮,相互谈笑!
水中萍在酒兴半酣之际,想起一事,向“天狼秀士”罗三恨问道:“义父,你老人家与辅佐‘幽冥主宰’邝无畏,在‘黑地狱’中,图谋武林霸业的‘黑心张良’司马庸,是否师兄师弟?”
“天狼秀士”罗三恨点头答道:“黑心张良司马庸是小师弟,我是二师兄,但我们早己反目,从不来往!”
水中萍又复问道:“义父,你们师兄弟共有几人?”
“天狼秀士”罗三恨应声答道:“我们师兄弟共有三人,除了我与‘黑心张良’司马庸外,还有一位大师兄,名字……”
“铁嘴君平”辛子哲接口问道:“请教罗兄,你与‘黑心张良’司马庸的大师兄,怎样称呼?她如今是否尚在江湖浪迹?”
“天狼秀士”罗三恨面含诡谲神情,看了辛子哲几眼.大笑说道:“辛兄神卜,何不再行卜算卜算?”
辛子哲一挑双眉,金钱再掷,但看清卦象以后,却眉头深聚地,口中喃喃说道:“天下竟有这等巧事,怎么又是‘黄巢造反,贼在帅位’?”
水中萍莫明其妙地问道:“辛朋友,什么叫‘黄巢造反,贼在帅位’?”
“铁嘴君平”辛子哲遂把“魔外之魔”公孙大寿在“哀牢魔谷”,举行“端阳五毒宴”时,曾中“黑地狱”奇毒,由自己以“金钱神课”占卜,占得“黄巢造反,贼在帅位”卦象,才猜出暗下毒手的“黑地狱”奸细是曾任南七北六十三省绿林道总瓢把子“阴风叟”濮阳赫之事,向水中萍细说一遍。
“天狼秀士”罗三恨静静听完,发出狼嗥似的纵声怪笑!
说也奇怪,水中萍在未服“天狼变心丸”前.颇为嫌恶“天狼秀士”罗三恨狼嗥似的笑声,觉得太以难听,如今却觉得颇为悦耳!
柳眉微扬,目注“天狼秀士”罗三恨,嫣然笑道:“义父,你老人家为何这样大笑?”
“天狼秀士”罗三恨手指“铁嘴君”辛子哲,怪笑说道:“我是笑他这‘铁嘴君平’四字,果然名符其实,毫不虚传!五五端阳及今天的两次卦儿,算得好准!”
辛子哲摇头说道:“五五端阳的那次卜卦,确实算出‘阴风叟’濮阳赫就是‘黑地狱’奸细!但今日卦象又显‘黄巢造反,贼在帅位’,却把我弄得糊里糊涂,罗朋友怎的还夸灵验?”
“天狼秀士”罗三恨摇头笑道:“你五五端阳的那次卦儿,算得虽准,但却判断错了!”
辛子哲愕然问道:“怎样错了?‘阴风叟’濮阳赫事后并曾来书,承认他是‘黑地狱’所派,潜伏‘哀牢魔谷’的奸细份子!”
“天狼秀士”罗三恨笑道:“阴风叟濮阳赫虽系‘黑地狱’分子,但只是摇旗呐喊人物,其中另有主帅!”
辛子哲大吃一惊,接口问道:“主帅是谁?”
“天狼秀士”罗三恨怪笑几声说道:“辛兄可算聪明一世,懵懂一时,你卦象中既然呈现‘黄巢造反,贼在帅位’,则‘黑地狱’派驻‘哀牢魔谷’的主脑人物,自然是身为谷主的‘魔外之魔’公孙大寿了!”
辛子哲听得跳将起来叫道:“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