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笙在榻上躺下,知秋将帐子放下来。
“少爷,你……”
“早点休息吧,困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凤笙陷入一片无所事事中。
该安排的已经安排好了,只等着时机成熟即可。而经过了这一年多的时间,范晋川如今处理县衙公务也是有模有样,小到手下有人偷奸耍滑,大到一些刑名案子。
今日的他,早非当年的他,在凤笙的潜移默化中,他也开始学会有时候做事不能直着来,而是要连消带打,要懂得动用手段。
这么一来,外面没事的话,凤笙就更闲了。
在县衙里闲了两日,凤笙就改为去外面消磨时间。或是找个戏楼听听戏,或是去北市东市看看热闹,时间也挺好打发。
“方师爷好雅兴。”
凤笙抬目看了对方一眼,懒洋洋地道:“坐,勾兄。”
“我听人说最近方师爷总来德庆楼看戏,我还以为是下面人胡说,怎么最近这么有闲情逸致?”
“不过是无所事事罢了。”
凤笙欺身去给勾庆倒茶,过程中她看了对方一眼,总觉得他哪儿有点怪,但又说不上来。
等勾庆坐下后,她更觉得怪了,因为对方竟然没说话,平时勾庆可没这么沉默的。
“勾兄若是有事,自去忙就是,我真就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
“那行,我还确实有点事。”
勾庆走了,凤笙才想出来他哪儿怪,除了异常沉默外,她还觉得勾庆脸色不对,好像大病了一场似的。
踏出德庆楼,勾庆的脸颊才忍不住抽搐起来。
一直默默跟在他身边的随从,上前扶了他一把:“大人?”
“无事。”
“您身上伤还没好,不该出来的,那德……”
勾庆眼芒一厉:“噤声!”
“是。”
随着入秋,除了要担心每年的秋汛外,也得操心秋收之前的天气,所以县衙渐渐忙了起来。
眼见随着粮食灌浆期到了最后阶段,秋收又来临了。不过今年没出什么事,有着前一年的经验,一切都按部就班。
范晋川忙了一天,身心俱疲地回来了。还没进门,就看见小七对他使眼色,果然进了屋里后,曼儿正站在里头。
“晋川哥,我看你的鞋底儿都破了,又给你做了两双,你看看合不合脚。”
这几个月,曼儿已经给范晋川做了好几双鞋,怎么可能不合脚,但范晋川还是坐下试了试。
他倒不想试,他以前也这么干过,但曼儿罕见的固执,虽然不说话,但一直在旁边看着他,直到他试了说好了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