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是敢乱说,我就砍了他的头!!”这是一件怪事,在钱不离面前,姬胜情从来想不起自己是一个公主,但是在别人面前,姬胜情的威严是不容冒犯的。尤其是她此刻急于帮助柯蓝,‘砍头’这几个字说得颇有气势。
程达低下头,眼前这两个人一个是他的主将,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他谁都惹不起。只能装没听到。
“呵!这么厉害?你是不是也想砍我的头啊?”
“我怎么敢嘛!”姬胜情突然翘起脚。在钱不离的脸蛋上轻轻吻了一下:“这样总行了吧?”
钱不离一呆,这可是破天荒的事情!以前哪怕是躲在无人的‘小黑屋’中,姬胜情也鲜有主动亲吻自己地时候,都是被自己撩拨得不行了,才被动承受,何况现在还有程达这个观众!这丫头……不是急疯了吧?
“还不行?”姬胜情又吻了钱不离一口,眼中露出了委屈之色。
“这不是我说行就行地事情,我们要讲道理。胜情,我们都不是小孩子,做事要服众啊!”钱不离苦口婆心的劝到,如果处罚得太重了,钱不离确实隐隐感到不忍心,但没有处罚是绝对不可以的,这是原则问题!
姬胜情咬着嘴唇。沉吟半晌,缓缓说道:“不离,你知道不知道,这件事……谁最伤心?”
“我知道。”钱不离抚摸着姬胜情的香肩:“柯蓝从小和你一起长大。这一次却犯下如此过错,你心里非常不好受!”
“不是我,是柯蓝!”姬胜情的声音显得非常坚定:“刚才我进去看柯蓝的时候,怎么和她说话她也认不出我来。你知道么不离,柯蓝现在已经痛苦到了极点,她在受良心的惩罚!世界上有什么惩罚比自己不能原谅自己还要痛苦的?”
钱不离地手顿住了,他想起了刚才柯蓝那毫无生机的神情:“不可能……不可能……”
不是悔恨欲死,又怎么能露出那种毫无生机的神色?
“不离,你也知道,我这个在别人眼中娇贵的公主曾受过很多人的刁难,柯蓝从小就在帮我。她是我的侍女,我有责任为她做些什么!”
姬胜情深吸了一口气:“我认为,她受到的惩罚已经足够了!”
钱不离默然无语,姬胜情胡闹哀求他可以反驳,但这几句话姬胜情说地的确有道理。
姬胜情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出了一番情真意切的心里话,看到钱不离没有任何反应,她一下子泄气了,又施展起了老套路:“不离,好不好嘛!”
“好吧,我答应你。”
“真的?”姬胜情喜极反问。
“我只是答应你让医生来给柯蓝看伤。”钱不离地神情变得很凝重:“但不能免除处罚!不过……怎么处罚柯蓝我会争取你的同意,绝不会私自下令,可以了吧?这是我的底线了!”
姬胜情略一沉吟:“好!”她有自己的主意,真到了关键时候,咬紧牙关不同意就好,难道还能逼自己点头吗?
“你啊……”钱不离叹了口气,转头对程达道:“让人找医生吧。”
“呀??”姬胜情惊讶地看向程达,刚才她在亲吻钱不离的时候,全心精神都扑在如何挽救柯蓝上面,忘记了程达的存在,此刻心情放松反应过来之后不由大羞,恨恨踢了钱不离一脚跑进了内室。
※※※在权即是法的冷兵器时代,上位者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一个人进天堂还是下地狱,甚至能控制那个人在地狱里熬上多长时间。
“不要拿她当人,把所有的东西都给我问出来!”这是钱不离的命令。
所以青荷此刻已经不能算是人了,三木之下、敢有抗词?三木之下,连屈打成招的人都无计其数,何况是心中有鬼地人?刑堂上的硬汉子至多是万中有一,或者是刑上招认、刑下翻供,对一心求死的青荷来说,世界上没有秘密,只要她可以合上眼睛,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以顾坚的阴狠,此刻也尽量避免看到青荷了,开始上刑的时候那几个刑房都累得够戗,现在变得轻松多了,无需多费力气,一瓢盐水泼上去。那块东西就会象抽筋一样上下乱颤。口中发出鬼一样的叫声。
顾坚看了看手中整理出来的供词,缓缓走了出去,钱不离正坐在外面闭目养神。
“大人,卑职已经都问出来了,以防那青荷乱咬,卑职前前后后打乱顺序问了七遍,应该不会错了。”顾坚双手把供词递上:“宜州府邸中还有两个他们的人,卑职已经都抓起来了。嗯……不知道在暗中还有没有,大人,戒备可不能放松。”
“嗯。”钱不离点点头,接过了供词。
“大人,那青荷已经没有用处了,还是给她个痛快吧,用那么珍贵的药草吊着她的命……还不如以后留给将士们用。”
“再留上一天。明天晚上庆国那边就要开始动手了,然后让他们来亲眼看看自己同伴地下场,听听这种……凄惨的叫声,我想他们会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
“遵命!大人。”
这时,贺子诚在程达的引领下,向这里走来。青荷的叫声的确有些恐怖,有不少丫鬟都被吓坏了。所以最后把临时刑堂设在了府邸的角落里,如果没有程达的引领,刚刚来到宜州的贺子诚是找不到这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