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楚对着屏幕笑了笑,打字道:
——你连这都不知道,要你何用!
这个问题还用得着问法医那边的人?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又和白艾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直到尚利军的液输完了,尚楚按铃叫来护士,拆了输液管之后嘱咐他们赶紧休息,明早安排了检查。
“不、不”尚利军捶床。
“不什么不!”护士翻了个白眼,“都这样了还不不不,你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回事,难怪你儿子对你不上心!”
她牙尖嘴利的,一句话嘲讽了两个人,尚利军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背脊一挺想要坐直身体,又痛的呻吟一声,喘着气倒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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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尚楚总觉得医院地板怪冷的,阴森森的凉气从地底下往骨头里渗,半夜他被冻醒了一次,恍惚间听见床上传来压抑的呻吟。
他抬起上半身一看,尚利军背对他蜷缩着,喘气声很粗,嘴里发出“唉咿”的声音。
尚楚伸手在他背上推了一把,尚利军身体一僵,一条手臂往后抬了抬,似乎想要翻过身,但最后还是失败了,于是背身问:“吵你了?”
“嗯,”尚楚说,“安静点。”
“哦哦哦,”尚利军笑了笑,“你睡你的,明天就别来了。”
尚楚重新躺下,合上眼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耳朵边的声音小了很多,不知道尚利军怎么忍住的,过了十来分钟,尚楚听见“咯咯咯”的响声,应该是牙关打颤的动静。
“疼?”尚楚轻声问。
“不疼,爸不疼,”尚利军说,“你赶紧睡,睡好了就走,这钱不能退算了,我待到钱用光就回,你别来了,赶紧去上学”
“我叫人给你弄点止疼的。”尚楚坐了起来。
“不用,”尚利军赶紧阻止,“多花那个冤枉钱干嘛,不疼,真不疼。”
尚楚说:“不用多花,都在里头,用多少扣多少,早用完早走。”
尚利军静了两秒,才说:“那行,那你叫她们随便弄点什么,早点让我出去就行。以后就不交钱了吧?”
“没了,”尚楚说,“花完就没了。”
尚利军讷讷地点头。
尚楚去护士站找护士,说尚利军痛得睡不了觉,护士说能忍最好先忍一忍,肝癌是比较痛苦的病,止痛药或者吗啡都有依赖性,建议治疗早期先不用或少用。
“用吧,”尚楚垂眸,“他吵得我睡不着。”
“”护士用一种不悦的眼光扫了他一眼,“行吧,你回去等着,我准备准备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