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与他说过,我与柳家有血海深仇。既然柳梦冉还活着,他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怪只怪,他也姓柳,是柳家的人。”轻描淡写的口吻仿佛他所做之事再寻常不过。
下幽使暗暗点头:“你够冷血,难怪尊主器重。只是你让绝背了黑锅,不怕她生气吗?”
“是那些人想太多。”灭丝毫不在意,他留下的痕迹那点表明是绝做的了?又说,“至于绝么,她的性子护法比属下更清楚。”
下幽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盈盈月光下,一袭朱红斗篷艳丽非常,不禁赞道:“绝的轻功是越来越出色了。”
女子朝他们望过来,朱红面具下眸光寡淡清冷,不带一丝情感。夜风萧瑟,朱红斗篷晃了晃,露出腰间的“绝”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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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二爷一死,杨氏珠宝商会的当家毫无悬念地坐上了商会会长的宝座。月扇坊却因出了命案不得不配合府衙再一次闭门整顿。木一烦极了花娘的冷嘲热讽,跑出去与她当街吵了一架。
暮离居里,木九疑惑不已。在她心里,她早就认定了柳二爷是柳家灭门案的主谋。作为背后主谋,往往都是最大利益获得者。柳二爷已经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柳家家业,就差坐上金都商会会长的宝座,怎么这时候却死了呢?
暮阳告诉她:“那是因为有人不想他成为最大利益获得者。”
木九思索了一番,得出的结论让她吃惊不已:“难道是……”
“不是!”暮阳知道木九想到杨当家身上去了,无奈地掐断她这一错误想法。
木九挠挠脑袋,想不通。一旁的千行却说:“我倒认为柳二爷因当年被逐成了柳家灭门案的漏网之鱼,所以他活不得。”
这一说辞木九很容易就理解了。
暮阳却因千行的话想起了柳梦冉。倘若真如千行所说,柳梦冉这条真正的漏网之鱼不是更危险?
当晚,她命初晓暗中去一趟千草堂,提醒千菀注意身边的可疑行迹,回来被告知海阙现柳梦冉还活着。
初晓说:“海大公子与柳姑娘自幼相识,答应会保守这个秘密,堂主让您不必担心。”
难道近日坊间传言府衙大公子极喜爱千堂主,是以每日都去千草堂相探,府衙大人对此相当满意,而其中另有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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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数日,金都城再次生一起命案。柳二爷的遗孀与遗孤均遭到灭口,与柳家灭门案不同的是,这回他们是被匕捅死的。
人们越来越看不懂,只觉得但凡沾染了柳家就等同于沾染了危险。
邢晏勘察现场现,府中金银珠宝被席卷一空,现场留下诸多线索。他当即申请全城戒严捉拿凶手。
一伙捕快守在城门口,佯装盘查。凶手必然不敢贸然出城,而他随身携带诸多钱财,投宿豪华酒楼客栈过于引人注目,因此,邢晏暗中带人仔细搜查那些普通的鱼龙混杂的小客栈。
邢晏的推断不会错,只是半天搜查下来,邢晏现最近城中客栈的生意相当好,外来投宿人很多,增加了他们的搜寻难度。而那凶手有点小聪明,一夜换一家客栈,轮着住。
邢晏循着丁点儿蛛丝马迹,终于在福禄客栈堵到了乔装打扮的柳大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