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我大喜,毕竟,两个月后,就是音乐大赛!
虽然这些日子,因为上课和比赛的关系,迹部和我见面的次数寥寥可数,可是,每次去佐藤秋那边练琴的时候,我总会看到他的身影——不过,这位大少爷可不是来学琴的,而是像个评审似地披着外套、坐在一边,当个还算安静的听众——我知道,他只是在做戏给北森看而已,但,不得不说,他还挺“敬业”的,看我的眼神,不似以往的嚣张,收敛了傲慢和不可一世,多了一丝,令人难解的深邃,但……还是一样的自恋、不可理喻!
至于羽鸟梦,听羽鸟馨子说,她好像在学校里受到了什么刺激,已经很多天没有去冰帝,更甚者,还嚷着要羽鸟国宏帮她办理转学手续,为了这件事,羽鸟国宏不意外地又狠狠修理了她一顿,于是,深感委屈的她,便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连续两个星期,足不出户,以至于,这两次回东京的时候,我连一面都没和她见过。
“小姐,您要的薰衣草。”神思中,年轻的店员小姐已然将一束包装好的薰衣草递到我面前。
伸手接过,道了谢,付完钱,我提步向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今天虽然不用复诊……不过……
唇角,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想到那张温和如春的脸庞,胸臆,有淡淡的雀跃感,挥之不去。
也许很想学着小说里那些疯狂的女主角,找个借口三不五时地跑去医院和他“偶遇”,可是……骄傲始终低不了头——是矜持吧?毕竟,在爱情的角逐中,太多的殷勤只会将自己变得廉价。
幸村……不知道他喜欢怎样的女生呢?
安静的?热情的?优雅的?高贵的?还是单纯的?
虽然很想问静雅,可是,这丫头现在满脑子都想着要我帮她撮合她哥哥和北森的事情——有几次,我真的很想大声告诉她,我的心情,可是,每每话到嘴边,看到她因自己的计划而露出的憧憬眼神时,所有酝酿的字句都自动消失无踪……我承认,我在害怕,害怕竹篮打水一场空——毕竟,在静雅心中,早已根深蒂固地认定了北森是幸村的最爱,而且以她的性格,在眼下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况下知道我喜欢幸村的话,百分之六十以上,她会劝我放弃——是太过清醒了吧?清醒孩提时代建立的友情,往往,比后天遇到的朋友,浓厚些许。
但……那无所谓了,我的幸福,有我自己努力,就够了。
想到这儿,我重新振了振精神,抱紧怀中的薰衣草,加快脚下的步伐。
走进医院,循着记忆,找到幸村的病房,吸口气,在心中一遍一遍为自己打气,我抬手想要敲门。
指节,还未触上门板,隐隐约约从那敞开的缝隙里流出的对话,硬生生地,止住了我所有的动作。
“呵呵,是这样吗?”
“怎么?你不信?虽然今年的立海大很强,可是我们冰帝是不会输的!”
……
举起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北森的声音,宛若当头泼下的一盆冷水,浇熄了我适才燃起的所有热情。
“听静雅说,等明天的关东大赛的决赛结束,你下个周六就要接受手术了吧?”
“嗯……”
“那手术的成功率是多少?”
“……”
“其实不管成功率是多少,我相信精市你一定能够重新回到球场上的!毕竟,你还欠着我一场比赛呢!”
“比赛?”
“喂喂!幸村精市!做人不带你这样的哦!五年前,你把我剃了个光头,我说我一定会反败为胜的,然后你答应等我练好球技再和我比一次的!这五年虽然我人在美国,可是对于网球我可没有偷过懒!我有信心一定可以从你手上赢过两局的!”
“扑哧!”
“你笑什么?你以为我在说大话?”
“果然呢,说比做,容易很多。”
“什么意思?幸村精市!你这人真的很欠抽耶……”
“呵呵……”
……
接下去他们说了什么,我没有再听下去,脚下,调转,我在他们还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前,直觉地选择逃离。
有点难堪,有点酸楚,更有好多点嫉妒。
嫉妒——他和北森之间的相处……那样轻松愉悦的笑声……那样熟稔谈笑的氛围……即使感觉上,他们更像多年的知交好友,可是……心,还是会有隐隐的涩然在四窜。
“小离?”刚刚踏出医院的大门,迎面,我碰上几抹穿着立海大校服的少年。
是文太他们几个立海大的正选,不过,其中并没有静雅。
“你怎么会在这里?”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我面前,文太难掩好奇地询问,但,漂亮的红色大眼,在扫过我手上抱着的薰衣草时,稍稍顿了顿:“你……也是来探望部长的吗?”兴奋的光芒褪去,余下的,是胸口一缕挥之不去的莫名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