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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2页）

&ldo;看出来了。&rdo;他说。

她莫名脸红了一下。

&ldo;喏。&rdo;她把刀递给他，李瓒接过，看一眼白菜地，问：&ldo;要哪颗?&rdo;

宋冉踮起脚指了一下：&ldo;那颗最小的吧。&rdo;

李瓒过去蹲下，一手横抓住菜帮子，一刀切下去，清脆的菜梗断裂声。他把刀还给宋冉，自己蹲在田边摘掉虫叶子。

宋冉走到台阶上，蹲在水龙头边清洗刀刃上的泥巴。

后院没有灯，开着后门。一道光从屋内投射出来，斜斜地铺在地面上。宋冉蹲在后门口，她的影子长长一条铺在光线中;李瓒蹲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线上，低头时的侧脸有些看不清神色。

宋冉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偷偷朝一旁移了点儿‐‐她的影子靠在了他的背上。

她&ldo;靠&rdo;着他，忽然唤了声：&ldo;阿瓒。&rdo;

&ldo;嗯?&rdo;他听到这个称呼，扭头看向她，眼睛在夜里又黑又亮。

她问：&ldo;你会害怕吗?&rdo;

他手上还在摘菜叶子，顿了一下：&ldo;害怕什么?&rdo;

&ldo;好不起来了。&rdo;

他扭回头去了，说：&ldo;怕。&rdo;

安静的后院里，

流水哗哗，冲刷着她手上的刀刃，折射出片片白光。

他又加了一个字，说：&ldo;很怕。&rdo;

很渴望，却再也得不到，于是终日碌碌无为，人生大概没有比这更坏更可怕的事了。

她低下头，手指抹过清水冲刷的刀刃，说：&ldo;别怕啊，会好的。&rdo;可能觉得这话不太可信，又加了句，&ldo;我觉得。&rdo;

李瓒极淡地弯了下唇角，揪着菜叶。

宋冉看着地上的影子，又轻轻往他后背上&ldo;靠&rdo;了&ldo;靠&rdo;，假装默默地给他力量。

她蹲在地上摇摇晃晃，没太站稳，不小心一斜，影子盖到他头上，挡住了他的光亮。

他回头看过来，刚好摘完菜了，站起身，说：&ldo;这白菜长得不好看，但应该很好吃。&rdo;

宋冉赶紧窘窘地拧好水龙头，起身，附和道：&ldo;当然，今年冬天太冷了。都说天气越冷，长出来的白菜越甜呢。&rdo;

……

回到厨房，李瓒洗了白菜和煮锅，接了半锅水放在灶上。宋冉拧开煤气灶，火焰升腾上来。

两人齐齐退后一步，背着手靠在墙边等水开。

小小的厨房内一时又安静下来，只有火焰撩动的声响，伴着外头的风声。

李瓒观察灶台，看到齐全的可以说非常丰富的调味料，以及各种炒饭做菜工具和各式锅盆，连牛奶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