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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第3页)

我沿着河岸向前一指,回头道:“诸位,前面便是文德桥。每年十一月十五,立在桥中央俯视河水,能看到水中左右各映半边月亮,是为天下奇景。”

武佑绪好奇道:“当真?”

我笑道:“自然是真的。”

武佑绪摇头叹息:“现在才是初夏,不能观赏这奇景了。”

荀简不紧不慢晃着扇子,微笑道:“虽然不能看这天下奇观,却不妨站在桥上饱览秦淮风景,”说着转头问江原,“公子以为如何?”

江原望着文德桥方向点点头,唇角一弯:“甚好。”

这日天色有些暗淡,站在文德桥上,一阵西风吹起,漫下阵阵迷雾,举目千帆翩舞,彩绸轻扬,楼船上有女子柔美歌声,和着古琴铮然。一行人凭栏眺望,神色间都不由有些迷醉。

江原立在桥中央,蓝色衣衫随风起舞,比别人看的都要入神。过了一阵,忽向我道:“五六年前,我与越凌王在江陵一战,入夜时尝听他弹奏琴曲,想来倒是有些雅趣。你们江南历来多出风流才俊之士,不知凌悦可会弹奏?”

我一愣,道:“一窍不通。”

江原不无遗憾道:“可惜了。”

我狐疑起来:“此话怎解?”

江原却不答,眼神只在河面上扫:“记得附近还有座得月台,怎的瞧不见?”

“燕公子请向右方看,那边的‘得月酒楼’便是得月台改建而成,”我侧头望他,“想不到燕公子对建康景物这般熟悉,居然连得月台都知道。”

江原轻轻笑道:“我十几年前曾来此一游,印象很是深刻,如今故地重游,想看看以往的风景,没想到竟变成了酒楼。”他转了头看向河水对面的得月楼,似乎有些出神。

我心里疑惑,他那时不过十几岁,跑到南越来做什么?想多嘴问他因何而来,却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喉头,说不出话来,便也靠着桥栏向远处望去。

过了一刻,只听荀简在身后道:“公子,要下雨了。”

话音未落,便见天边一道水云翻滚,衬着江上碧波微澜,斜风不断,天色愈发阴沉起来,还不及说什么,忽地脸上一凉,果然有雨滴飘下来。

武佑绪急道:“这雨怎么说来就来。公子,咱们快去岸边避雨吧!”

江原回过头来笑道:“急什么,依我看这雨随雾而下,却不会下大。我说得对么,凌悦?”

我横他一眼,难道他不知道我肩头受不得潮气么?冷冷道:“虽然不大,却也湿人衣襟。”

江原垂头一笑:“说得很是,那咱们便去得月楼坐坐。”

“……”我无语看他,欲擒故纵,居然去个酒楼也要这样。

武佑绪和程雍早便过去打点妥当。我满心不情愿地跟着进了酒楼,绕过熙熙攘攘的宾客,坐进一个靠窗的精致雅间。

文德桥上能看见得月台,得月台也对着文德桥。窗外雨丝如烟,细细密密,将那河那桥衬得如诗如画,虽然如画,我却看得心尖儿难受。江原等人聊得畅快,我全听不进去。

忍了又忍,总还是想起十四年前,也是这般天气,我也曾来过这里。那时得月台还是个半露天台子,宋然第一次对我发了脾气,不等我一句解释,撇了我跑进雨中,身影穿过文德桥,没在街巷里。他不知道,他走后,我就呆呆站在雨里,一站就是一天。回去以后生了病,不过几天就被师父接走,不及道别,五年中再没见他一面。

想到这里,我轻轻叹一口气,唉,我一直知道他钟情刘敏,大闹礼堂,原是为了他,只是年少无知,空做了无用功,惹人误会。直至再见,大家都长大了,他终没提过刘敏一句,也没提过那天的事。从此并肩作战,和乐融融,对我又跟往常一样亲密。只是他从不肯踏入太子府一步,也从不到秦淮河上游览,只知道在边关冲锋陷阵,再不谈儿女私情。

他一向与我亲厚,怎么会突然投靠了太子?这是我绞尽脑汁,既想不明白也难以接受的事。我的手不由自主抚上肩头,冷不防一个声音道:“疼得厉害?”

我很没出息地抖了一下手,懒得转头,只道:“废话。”

江原哼一声,不悦道:“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我笑了一下:“我一个刺客,胆子若不大,能活到现在么?早不被燕公子吓死了。”程雍一拍桌子,走出雅间。

武佑绪完全无视他,问我道:“子悦,你想什么这么出神?公子问过你好几次话你都不答。”

我反问荀简:“你们聊什么这么有兴致?”

荀简笑道:“我们在聊公子当年游历此地时的一桩往事。”

“哦,何事?”

荀简又展开了扇子摇:“可遇不可求,子悦方才只顾出神,可是错过了。”

我笑道:“不说也罢,说不定哪一天燕公子愿意亲自讲给我听呢。”江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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