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蓉星洲……松枥!”苏瞳双眸一缩,而后表情归于平静。
这些日子她一直没问是谁在君琰身上种蛊,君琰也对曾经经历的东西守口如瓶,大概是极有信心日后出境后将自己的血债一笔讨回。可现在苏瞳默默记下了松枥的名字,打定主意要是这人以后落在自己手里,一定让他蜕下层皮!
“呵呵!”
君琰面对对方的挑衅面不变色,甚至立即露出了看白痴一样可笑的表情。
“是么?我中了藤蛊?还生不如死?被垃圾凌辱过?啧啧……这些鬼话说出来居然也有人信?”
君威浓郁,君琰轻挑起的眉峰下露出幽暗的眸,似笑似怒,扫过面前三人,顿时让他们感觉到了如山般的压力!
“难道没有?”
汗水从为者的头顶汩汩冒出,斜眼瞄了瞄君琰手畔泛着紫意的药鼎,一旁的飞行幻器,还有灵气澎湃,如母豹子般瞪着自己兄弟三人的苏瞳,心理防线瞬间崩溃。
“君少,是我误信歹人谗言,你不要怪我,刚才是我有错,给你陪罪,现在你也知道那些散播谣言的人是谁,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休要为难于我!”
从头到尾,君琰只说了两句话,但他从容的气场不战而胜,比千军万马的杀伤力还要惊人。
东仙历史上不乏比君琰更声名赫赫的天骄,有些人撑过了时间的考验,成长为各大星洲强者中的佼佼者,有的却如烟花般出现得快隐退得更快,若经不起困苦磨难,宝剑便磨砺不出夺目的锋芒。
经历过无人可以想象的低潮,此时的君琰身上多出了一种检阅风雨的从容,被人质疑与嘲讽,根本激不起他心湖的半点波澜,王者风度更胜当初,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只要能活着离开康仁老祖的试练地,他的境界必有质的飞跃。
苏瞳有些崇拜地看着君琰,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能修炼出他这样的气场那该多美。
三个心惊胆战的打劫者好一阵辩解后便掂着脚步不断后退。却被君琰又一声:“等等。”喝停在原地。
“君少……我们又没有真的冲撞到您老人家,看在大家都是东仙修士,兄弟们又过得不怎么样的份上,您就高抬贵手,让我们走吧……”打劫者们的脸色比苦瓜还凄苦,身怕恐怖的君琰将他们留下。
“走是可以,但你们为什么要夺人药鼎,我很好奇。”
君琰左手从袍中伸出,优雅地托着自己的下巴,露出饶有兴趣的笑意。
“你居然不知道?”
不提缘由也罢,提起药鼎,三个强盗顿时一脸贪婪地盯着君琰和苏瞳手里泛着紫意的药鼎。
“也难怪君少不知道,因为您是做什么事都登峰造极的牛人,不像我们这些小蝼蚁,为了离开这鬼地方只能琢磨些花花肠子。”
目光依旧不愿离开君琰与苏瞳的药鼎,三个强盗自问自答,同时像想起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身体情不自禁颤抖起来。
本没想深究这伙人的打劫目的,可看到现在他们不同寻常的举止,苏瞳突然觉得君琰的追问极有意义。
“近月之地出现了级兽群!”一个强盗率先出声。
其实整个黑岩荒地并没有方向可寻,但占据天空一半疆域的黑月从不移动,所以靠近黑月的地界,被试练者们称为“近月之地”,而且越靠近近月之地,天光越晦涩阴暗,是以大部分修士都聚集在远离近月地的另一端,比如苏瞳,就从不向漆黑的月地靠近。
但显然站在苏瞳和君琰面前的三人,曾一直在近月之地徘徊。
君琰没有说话,只是在强盗说出级兽群之后身体微微前倾了几寸,便是这肉眼几乎要忽略的动作,却给几人无形的压力,根本不敢有所隐瞒,七嘴八舌地将自己知道的一切一吐为快。
“那可不是一般的兽群,不是三五只幻妖,而是成百上千黑压压的一片!”
“遭遇级兽群的修士根本没有一个能活得下来,被兽群践踏,连骨头渣渣都留不下来。”
“大伙原本都本本分分地炼着晶,哪怕耗费的时间久一点,只要能赶快离开这要命的地方就好,康仁老混蛋绝对是给咱们挖了个陷阱,鸟不拉屎的地方,哪里有什么东临真人的遗宝?他就是想看我们求饶。”
“可是级兽群出现了,根本没人能够好好炼晶,每天担惊受怕鼎的颜色却迟迟不能变化,也不知道谁率先想出了个歪法子,通过熔炼别人的药鼎也能达到让鼎变色的目的,所以我们兄弟才合计着来远月之地撞撞运气。”
为强盗不好意思地举起自己的药鼎,的确也由灰变紫,可是他的紫意并不纯粹,其中夹杂着斑驳的褐点,想必吞了别人不少药鼎。
“反正夺鼎也不伤人,只是夺了其中兽势,被我们兄弟劫过的人,也有不少学会了这个,又去抢其它还不知道消息的家伙,只要有实力,就能提早凝出紫鼎通过传送台离开此地……君,君少有兴趣也可以试试。”
另一个强盗感觉自己寻得了一个拍马屁的好机会,立即向君琰“献计”,却遭到了同伙们的白眼。
如果君琰真的动了夺鼎的心思,那他们手里已经变色的鼎哪还能保得住?
看到三人焦急把药鼎向后藏的模样,君琰哈哈大笑,不耐烦地挥了挥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