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你倒是快点起来啊。”钟灵迫不及待地上前,稳稳不动的尾巴终于往下移了一点,张天宇眼尖,已经瞅到一点孔隙:“师傅,有洞口。”
钟灵却隐隐担心:“如果我哥在这里,他是怎么进去的?有人故意引我哥过来。”
“没这么邪气吧?”张天宇说道。
此时,盲虫终于挪动身子往外走,洞口露出来,里面乎乎冒着热气,已经冻得抖的两人迫不及待地钻进去,感觉到热风,简直幸福无比。
再说两人围着石台,等看到盲蛇已经探出头,各自交换一个眼神,腰微欠,只等盲虫追究着热流过来,两人同时起身!
两人像两道疾弛的疾电冲进洞内,可惜两人刚刚离开,失去遮挡的火苗立刻让狂风卷熄,盲虫立刻缩回去,刚刚离开洞口的尾巴重新堵上去。
“啪”地一声,洞口被堵住,里面漆黑一团,近距离闻得到这条盲虫身上的体味,像刚下雨时的土腥味。
伸手见五指的黑,突然,手电亮了,手电照在张天宇脸上,阴森莫名,一向胆大的钟灵也吓了一跳,没好气地说道:“臭小子,什么时候了还吓人。”
张天宇嘿嘿一笑,将头灯固定在头上,让灯光尽量蔓延出去:“这地方有些奇怪,有条奇怪的虫子不错,这里有个洞口,现在更离奇了,里面还有一条绝不是自然出现的石阶。”
眼前是一条盘旋向上的石阶,石头打磨得精细,沿着山体的结构往上,一眼看不到头,两人面面相觑,张天宇看着台阶,说道:“师傅,你哥真是背了大运,看这上面是什么,脚印。”
石台阶上原本覆着厚厚的灰尘,现在上面印着一排清晰的脚印,沿着石阶一路往上,真可谓一步一个脚印。
钟灵上前一看,更加肯定:“42码,是我哥的鞋码。”
鞋底的码数都清晰地印在灰上,钟灵兴奋不已,蒋晓瑞就在这里!
除了石阶,靠着的岩壁则是凹凸不平,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台阶不宽,一次只能行走两个人,钟灵和黄轩站在最前面,不知道打哪里来传来一阵嬉笑的声音,两人同时停下脚步,钟灵问道:“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笑得真开心。”张天宇说道。
“你也有过天真的童年?”钟灵反问道。
就在此时,刚才的笑声又传来了,“嘻嘻,真好,你再跳一次。”
钟灵寒毛倒竖,这是蒋晓瑞的声音!
她疯了一样往上跑,台阶又长又弯,带着坡度,两条腿麻,钟灵也不觉得累,台阶终于到头,头顶传来亮光,只有一个窄小的洞口可以钻上去。
上面灯火通明,刚才的声音又传来了,“这里真好,有你在,我都不想走了。”
钟灵头皮麻,蒋晓瑞的声音有些痴,有些呆,已经没有平时的灵性。
她心里一急,顺势进了洞里,爬上去后屏住呼息,身子往后靠,直到抵到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蒋晓瑞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羽绒服和毛衣扔到一边,他背朝着钟灵,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条腿像个孩子似地瘫在地上,两只手合在一起,不时地抚掌大笑:“你跳得真好看,真的,我誓,再没有比你美的人了,我妹妹也不如你漂亮。”
钟灵在心里呸了一声,见色忘妹的家伙,以前是谁说自己妹妹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了?
再说了,对面的这幅壁画有什么可看的?
蒋晓瑞坐在地上,正对着墙上的一幅画说说笑笑,再看墙上的壁画,色彩鲜艳,画上的场景分明是帐篷,男人们都穿着裘皮的袍子盘腿坐在席位上,手端着盛满酒的杯子开怀畅饮,而女人们则低头半跪在一边,手里拿着酒壶,准备恭敬地倒酒。
而在帐篷的中央,一位舞姬正翩翩起舞,初看她的样子已经让钟灵惊讶不已,正是雪川上的美人面!
美女双手摆在下巴处,头微微扭着,长披肩,头上用珠链串成的头饰落在额心上方,露出小四分之一的脸庞,笑意盈盈地看着蒋晓瑞,在她的脚边,还摆着一个火盆,火盆里的火桔色与红色相间,映得美人的裙摆也是通红的颜色。
钟灵只觉得这女子露出来的那只眼睛妩媚无比,就是同为女人的自己,看着也觉得心旗荡漾,一只手猛地拍到钟灵肩上:“师傅,好美啊!”
她回过神来,张天宇也上来了,而蒋晓瑞根本没察觉上面多了人,还自顾自地对着画傻笑。
张天宇第一次见到钟灵的表哥,仅看蒋晓瑞的背影,个头不小,至少和自己平齐,而他架着的黑框眼镜也能衬出几分知性青年的气质,可惜,他现在嘴巴微开,一幅痴傻的模样,嘴角还有些哈喇子,这幅蠢笨的模样,唉,张天宇暗自决心,等将来绝不提今天的一幕,省得得罪人。
“你要去哪,你别走啊!”蒋晓瑞的声音陡地升高八度,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扑到那堵墙边,双手扑在上面,声音带着哭腔:“你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