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和梅香只是丫鬟,身份低微不能陪着进宫,陪着楚凌月进宫的是杜妈妈,宫宴那天在宫外候着,所以不知道其中细节,现在听孟嬍和一说,顿时脸就白了。
“小姐,难道这是真的?”兰溪不知者不畏,想起昨天在太后宫里的哭诉顿时就苦了脸。“小姐,这欺骗太后算不算是欺君之罪啊……”
“小姐都被人污了清白,你居然还在想自己有没有犯欺君之罪!”梅香气的一个脑崩弹到了兰溪头上,疼得她呲牙咧嘴。
兰溪苦着脸看了一眼楚凌月,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得了,“二小姐怎么可以这么!我们小姐可是……”
“可是嫡女是么?兰溪,你可别忘了,陆明湄做梦都恨不得我死,恨不得我早点滚蛋给她腾地方。”楚凌月一针见血,兰溪和梅香都有些沉默。
孟嬍和和董瑜然交流了一个眼神,有些不甘心的问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我说不这么算了,你还能有什么办法整治她不成?”楚凌月挑眉反问。自然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不让她陆明湄付出点代价,她就不叫楚凌月。
“哼,交给我们吧。”董瑜然拍了拍楚凌月的肩膀,笑的奸诈万分。孟嬍和似乎也想起了什么,点了点头,示意楚凌月别管了,这事儿他们两个保管收拾陆明湄收拾的让她服服帖帖的。
威远侯府里面不安定,景晟侯府里面也安稳不到哪里去。那日宫宴,慕容璟和慕容冼回来的时候白氏没有看见慕容骁,也没在意,想着这孩子又去哪儿玩去了。结果晚上慕容骁是回来了,可是被抬回来的,两腿上都是血,白氏慌忙叫了大夫来看,大夫开了药,说只怕会留下什么印记。
白氏顿时就哭了起来,拉着慕容骁的手连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慕容骁早就疼晕了过去,根本没人回他。
跟着慕容骁进宫的小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了慕容骁在兰芷园打碎了九尾鸢的事儿,然后白氏就噤了声,哭着跑去找了慕容冼。
慕容璟也在和慕容冼一起,昨天事情匆忙,没有告诉慕容冼事情始末,今天特意跟慕容冼知会了一声。
“所以,你在什么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就治了你弟弟?”慕容冼有些不赞同,手心手背都是肉,慕容璟是儿子,慕容骁也是,更何况白氏还在,若是被她知道了,少不了要闹这么一场。
“也不是什么证据都没有。”慕容璟有些无所谓,看慕容冼要拿镇纸砸破他的脑袋,这才连忙解释了起来,“行刺之人虽然不是府中之人,可是,也绝对是得到了非常确切的消息的。战场上的人,触手伸不进京城,想知道我的动向无异于登天,而我去西山的前一夜告诉过二弟,这是疑点之一。疑点之二就是,我调查过,二弟确实去过春江楼,就在我去西山的前一天。春江楼明面上是个花楼,实际则干着挂羊头卖狗肉的事儿,私底
下买凶雇凶,价格不菲。二弟在春江楼的粉头钱刚好够买那几个杀手,说是巧合,未免太巧。其三,就是我上次在郊外打猎,曾遇袭,这事儿,板上钉钉是二弟下的手。”
“所以,你就借着这次宫宴,下了手收拾他?”慕容冼没想到他光明磊落的过了一辈子,居然能生出这么个儿子。慕容璟说的这些,他不用要证据也能相信,桩桩件件他其实也调查过,没有确切的证据,却也猜到其中关窍。
发生在慕容璟身上的事儿,他其实一直以为是敌国探子下的绊子,可是疑点甚多,如今被慕容璟说破,也就明白了过来。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这是父亲教的。”慕容璟大言不惭,看的慕容冼失笑。这个儿子,学了老泰山的所有官场之道,又学了沙场之人该有的狠辣,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罢了,总归是二儿子先下手,又手段不磊落,所以才会被报复,这怪不得别人。而且,慕容璟也算是留了余地,只是打了一顿而没有要了他的命,也是念在血缘之上吧。想通了之后,慕容冼挥了挥手让慕容璟赶紧滚蛋。
这孩子,他看着就来气。
慕容璟刚走,白氏就哭天喊地的进了书房。
“侯爷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好好的一个端午宫宴,骁儿不过是进宫赴了个宴,怎么就打破了盆兰花,还被打断了腿?”白氏一通哭嚎,差点没把书房的顶上的瓦给掀了。
被白氏的哭声吵的有些头疼,慕容冼忍不住的皱眉,莫名的就想起来之前的发妻。慕容冼年少成名,跟前妻也算是伉俪情深,可惜前妻死得早,本来不打算续弦的,然而慕容老太太不同意,这才娶了白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