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一声响,栖迟回了神,看见屏风后占儿的身影一下趴到了榻边,提了衣摆便跑了进去。
脚步停住,她的眼神也凝住了。
占儿正站在榻边,蹬着两条小腿,朝着榻上咿呀地唤:&ldo;阿爹,阿爹!&rdo;
榻上的人已坐起,一手抓着他的小胳膊,眼中沉沉然一片如深渊翻滚。
一旁是被带倒的水盆。
栖迟思绪乍空,又如潮水涌起,倾身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ldo;三郎。&rdo;
伏廷似被这声唤醒了,松开了占儿,似乎才从战场上回到现实。
&ldo;我回来了?&rdo;他嘶哑着声问。
栖迟抱住他:&ldo;是,你回来了。&rdo;
无论多少次,她都会等他回来,也知道他一定会回来。
伏廷伸手拥住她,顺便将占儿也拉了过来,眼睛看向窗外。
似乎是个一切如常的日子,风已微暖,日头浓烈。
……
那一天晚上,他尚未能完全下地,却还是起了身。
栖迟被他拉在身前,吻得凶狠急切。
直到她窝在他胸前喘气,才停下。
&ldo;我如果醒不了怎么办?&rdo;他当时问她。
鼻尖弥漫的药味,栖迟说:&ldo;你一定会醒,因为我会一直等。&rdo;
伏廷无言点头,拖着她的手按在胸口。
这块地方已属于她,只要她还在等,他就一定会回来,不管什么样的境地。
月光入窗,皎洁如新。
不知是不是错觉,眼中的北地,北地的一切,似乎也都已焕然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