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时悦床头柜上带来的一家三口合照。
她坐在床头,指尖轻拂过相框上的笑脸,脑海中浮现今晚在酒吧听文俞山提起的线索。
李姓兄弟也在襄城。两人最近一次出现在了文氏的工地上,他们办了假证,改名换姓在工地上做临时的水泥工,随时都可能离开。
文俞山在发现他们后没有声张,不动声色地让工头抛出橄榄枝,用优越的条件将那两人又留一个月。
他们在襄城……那家门口的标记是他们刻的么。
时悦难免联想到监控里那个全副武装的中年男人背影。两年前阴魂不散的噩梦再次袭来,像蛰伏在黑色沼泽里巨兽,拽住了人的脚脖子时刻可能往上爬。
两年前的自己动摇了,两年前的自己遭受到了覆灭性的打击,那两年后呢?
时悦放下相框,平静的眼底隐约闪烁着坚定。
两年后,她会给往事一个交代。
……
赵柏行冲完澡时,时悦正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阳台旁一只小板凳上敲敲打打,听到门口动静抬了下头,很快就合上了电脑。
她将电脑挪到桌上起身,指了指自己坐的的板凳,“你这板凳好古老,不会是两年前你出租屋里的那把吧?”
赵柏行刚洗过澡,头发上湿漉漉地挂着水往下淌,他戴了那副更轻便的金丝眼镜,眼镜顺着水汽略略下滑,又被修长手指推了回去。
眯眼朝时悦后面看了过去,嘴角牵了牵,回答得含糊,“可能是吧,我抠搜。”
“还有工作没做完?”他指她的电脑。
“没什么工作了,刚刚跟领导沟通了一下,休假申请通过了,这两天可以不用管报社了。”时悦道。
“那就好。”
赵柏行笑了,隐匿在长睫下的狐狸瞳孔隐着未言的考量,“有想去哪儿旅游吗?还是上次说的?“
“不。”
时悦走到赵柏行身前,刚冲过澡的他身上有股沐浴露香气,飘荡在素色干净t恤间,敛下了矜贵西服领带时的斯文距离感,与狭小出租屋内穿背心牛仔裤的赵狐狸无异。
她伸手抓住了披在他头上的毛巾,故意作恶地抓着两边往下拽,迫使他不得不跟着弯下腰、低下头颅。
“我发现了一个新的好去处。”
赵柏行被她拽着俯首称臣,一脸不值钱的心甘情愿。兴奋地滚着喉结,一身热气湿漉漉的,笑得狐狸眼眯成长线。
“嗯?说说看?”
无人的海岛、繁华的都市,还是只有他们两人的世外桃源,哪儿都行,只要是他们两人。
但时悦的回答却有些让人意外。
“我想去你办公室。”她笑着说。
赵柏行嘴角笑容僵了下,“……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