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芸坚定地点头,“肯定会的,就我霸占了童玉香谋来的房子,很多人已经开始要看热闹了。更何况霍厂长和童主任,还有你那些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们,也仗着烈属的名声,不知道明里暗里谋求了多少利益。”
“你现在活生生站在他们面前,让他们将吞下肚的东西吐出来,确实够狠的!”
霍天颢忍不住笑出声,靠近一些后,掩藏住自己的小心翼翼,十分诚恳地邀请:
“那么,夏夏,你愿意陪我演一场戏吗?”
“报酬就是厂里你现在住的这套房子,以及我护你一世平安如何?”
夏昭芸猛地抬头,紧抿着唇看向他,“颢哥,一世很长,你的许诺这么轻易给出来吗?”
霍天颢轻笑着说:“我会尽自己所能护着你,不过我是凡人,肯定不可能事事周到,所以你也得努力才行。”
“我想夏夏有这骗人的嘴,总不会是那扶不起的阿斗吧?”
夏昭芸对人的防备心很重。
她能够接受俩孩子,是因为他们有着前世的牵扯,所以她愿意尝试做些努力,改变孩子凄惨命运的同时,自己也不至于太孤单。
她能跟贺青冉关系亲昵,也是因为对方是自己上一辈子为数不多、带来温暖和帮助的人。
可是他呢?
他是她最深恶痛绝的男性生物,又偏偏是她有了后世记忆后,这几日打在头上的保护伞。
哪怕他也撒了个弥天大谎,可夏昭芸仍旧没办法将他跟其他男人相提并论。
她发现,自己对才见过不超过一巴掌面的霍天颢,竟也有着莫名的轻松和安心,就像之前她默念他名字的感觉。
或许,一个当过兵、抛弃个人恩怨、仍无畏生死守护厂里物资,被众人称为英雄的男人,太容易让人有好感了。
她也不能免俗!
夏昭芸紧握着拳头,瓷白的牙狠狠地咬着唇瓣,可是她迈出这一步好难。
她脑海中禁不住又浮现上一世吃得亏。
霍天颢迟疑下,伸出手掰开她的嘴巴,望着已经沁出血珠的唇瓣,沉着脸说:“你若是不愿意,我还能强迫你不成?”
“我瞧着你挺聪明的小姑娘,怎么还做起自虐的事来?”
说着他站起身洗干净手帕,用热水烫一遍,轻轻地擦拭着她的唇瓣。
“这世上谁都不欠你的,谁也没有义务承担你一世,哪怕你的亲生父母甚至今后的爱人。如果你自己都不知道珍惜呵护自己,又怎么能指望别人?”
“以后不许这么傻了,多漂亮的模样,有了伤口,回头你照镜子岂不是要哭晕?”
夏昭芸侧过头躲开他的动作,手心里的刺痛一点不比嘴巴上的轻,恐怕她刚才不注意,用指甲给抠破了吧?
她禁不住轻笑声:“可是人都是群居生物,怎么可能真不在意?”
“颢哥,我答应帮你演戏。”
“我也不要你的房子,还有,往后护谁一世的话不要说了,这样会显得承诺很廉价。”
“我去看看孩子们醒了吗?”
她站起来就要往卧室走。
霍天颢面无表情地靠在沙发上,眼睛一瞥,看到她手心的红,他顿时沉下脸,手一伸将人给拉扯回来。
夏昭芸没有防备,就直直坐在他腿上,双手也下意识攀附到他脖子上。
男子在她惊吓愣神的时候,很自然地将她的胳膊扯下来,低着头掰开她的手,用手帕一点点擦拭着她的手心。
夏昭芸一时没敢出声,白皙的小脸上遍是绯色。
“我这二十四年来,第一次向异性承诺,连我母亲都没有过。”他叹口气无奈地瞪了她一眼,说道:“偏偏到了你这里成了廉价、张口就说的话?”
“难道我真人还不如自己的名字,给你带来更多的安全感?”
“什么都不要我的,偏偏同意跟我演戏,那夏昭芸同志,你有想过戏演完如何散场吗?”
夏昭芸垂着头,有些不知所措,想挣扎着从他腿上下来。
可男人臂膀结实,直接环上她的腰,恶声恶气道:“别乱动,难道你想让我在这里办了你?”
“我以前是没有结婚的打算,但不代表我不是男的,能在你面前当柳下惠,所怀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