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笑得再有礼貌,也掩饰不住他周身散发的阴鸷气息。男人一下子就怂了。
许斯年却不放他走,反倒脱了外套松了松脖子里的领带,冲那男的招招手:“她不给面子,我陪你喝。”
男人:“不、不用了。”
“喝多少都有是吧,好,那就把这里有的全都拿上来。”
许斯年冲酒保指指那男人,“这位先生买单。”
酒保常年混迹于这种地方,早已练出了一双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看出许斯年不是好惹的人物。
看这架势怕是哪条道上的大哥,穿得斯斯文文的,一出手却能拧断人脖子的那种。
他吓得一哆嗦赶紧朝那熟客使眼色。
熟客也识趣地认怂,灰溜溜地抬脚就跑。
许斯年挑眉扫了眼他离开的方向,眼底的凶光一闪而逝。转过头来时已恢复到了平日里人畜无害的模样。
他把脱下来的外套给赵乔安披上,正准备带她离开时,一直趴在吧台上醒神的赵乔安突然就活了过来。
“你干嘛,我说了不用你请!”
赵乔安像是没认出他来,还把他当成了刚才那个来搭讪的流氓,气鼓鼓地重复:“都跟你说了,想跟我喝酒的男人从这里排到……”
她喝多了身子不稳,跟人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地就往前倒,一不小心就跟许斯年来了个面面相觑。
那一刻两人离得极近,酒吧里暧昧的光线照在两人脸上,混合着酒气与吵闹的音乐声,仿佛周围的一切都瞬间消失不见。
许斯年轻哂道:“知道,从这里排到莱茵河。我照过镜子了,长得还可以,应该能算块小饼干。”
赵乔安紧张地打了个酒嗝,赶紧将头撇开。
这男人什么时候来的,他不是要把她扔给别的男人吗,怎么又跑来找她了?
还是说他不是来找她的,就是来这里喝酒找乐子的?
人渣、败类、禽兽,呜呜呜,可怎么骂还是好喜欢他怎么办?
赵乔安气自己不争气,随手拿起桌上刚出现的一杯酒,仰头就要干杯。
却在入口前的一瞬间被许斯年夺下。后者将酒杯还给了刚坐下来准备喝酒的一位顾客,不顾对方目瞪口呆的表情,放低声音哄赵乔安:“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回家去?家里也有酒,可以慢慢喝。”
“不要。”
赵乔安拒绝得干脆,想再开口要酒可头疼得厉害,索性趴在吧台上装睡。
许斯年安静地站在一旁等了一会儿,叫了几声见对方没反应,于是便道:“好,那你慢慢喝,我先走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就在这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哭声。起初是小声的啜泣,后来越哭越大声,一转头见赵乔安一脸梨花带雨的泪痕,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那些色鬼男人见状一个个恨不得上前将她抱进怀里,若不是碍于许斯年还在场,只怕当场就要把她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