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公将军的事迹,我素有耳闻,您辗转数地,每至一处便为民除害。”
“非但如此,还秋毫不犯,便是百姓心甘情愿奉上谢礼,亦分毫不取。”
“您这样的人,才是真豪杰啊!”
听见曹操敬仰的话语,王耀微笑,拱手道:“相比于我,阁下的美谈难道就少吗?您熹平置五色棒,严肃法纪,便是蹇硕的叔父违禁夜行,照样处死。”
“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谋划诛杀宦官,事败反为阉党所害。您无惧十常侍,上书直谏‘若为官正直便遭陷害,便会致使满朝佞臣,忠良之人得不到重用’,只恨陛下未有采纳曹将军之言。”
“若光和年间便整肃朝堂,焉有今日贼祸?阁下有大才,奈何不得重用。”
此话一出,曹操神情大振。
他平生最为自得的,便是置五色棒一事。洛阳为国都,皇亲贵戚聚集之地,难以管理,可他上任洛阳北部尉。
短短数日,便叫‘京师敛迹,无敢犯者’,虽后面得罪权贵,被明升暗降。
但他的威名,早已传出去了。
王耀提及这茬,顿时挠到他的痒处,一时间曹操大笑,却是连连摆手。
“诶,小打小闹!与义公将军所为相比,实在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这是哪里的话?”
忽然想起曹家很有钱,而早年的曹操任侠放荡,或许能捋点羊毛。
心念至此,王耀神情严肃。
曹操见状一怔,有些不知所措。
“治大国如烹小鲜,为国为民事无巨细,只要有所作为便是有功之人
。”
“曹兄何必自谦,莫是看不起我?”
“哪有此意!王将军多虑了!”
曹操赶忙拱手,脸上却不自禁露出笑意。在这一刻,他已经将王耀视为可结交之人,说话的态度热络了许多。
“将军离营,可就要挥师离去?”
“是也,朝廷委任我为朔方郡守兼戎边校尉,我要速速归往并州整军。”
“朔方?这不是埋汰人吗!?”
听闻王耀之言,曹操神情不忿,他抓住王耀的手,诚恳道:“我与将军神交已久,今日得以一见,不过短短几句闲谈便颇有知己之意。眼下小雨淅沥。”
“军队也走不快。”
“不如将军随我去谯城酒楼,好好饮酒畅谈。待至雨停,再走不迟。”
王耀正有此意,笑道:“事关重大,本片刻不该耽误。但曹将军相邀,我又焉能不去?罢罢罢,饮酒食肉!”
相视一笑,王耀曹操手牵着手,大步离营而去,一路回荡着豪迈笑声。
……
谯城,大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