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一路悄悄尾随,最后来到一栋二层小楼前。
楼门口有两队人看守,还另有一人垂首候在门口,二楼一户窗前投映出两道影子,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余烬先熟悉了一下四周布放,旋即将大半目光尽数放在了那单独站在门口作候人姿态的人身上。
那人个头不高,体型整体纤细,穿着一身灰蓝色的衣衫,因为那人头微垂,所以余烬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不过给她的感觉很怪异。
那人双手插袖、头微垂,应当是惯常的的姿态,至少大家族里调教出来的下人;个头不高,整体给人以纤细瘦弱之感,看着像十三四岁大的女孩子,可是她的胸口一丝起伏也无,全然不像少女当曼妙的身姿。
余烬眉头微拧,男不男女不女的,这到底是什么人?
女扮男装?
束了胸?
余烬绕到小楼后,趁着换巡的空档一跃轻轻上了楼顶,落下时只瓦片细微碰撞发出了丝声响,不过可以忽略,无人注意。
余烬回忆着当时看到人影的位置,寻了个相差不远的地方动作轻盈的开始揭瓦片。
一连揭开两片瓦,瓦下的重点风光仍旧被遮盖着。
余烬见状挑挑眉,暗道果然如此,话本子里的故事不可信。
话本子里故事常有梁上君子、采花贼之流,更有英雄救美、偷听偷看等桥段,这些个桥段大多和房顶扯上关系,尤其是那种由上向下观景的,往往揭开瓦片就能看到室内的环境状况,往常她读来总觉得怪异,觉得这种“揭瓦见光”的描述不符合建筑特点。
在屋顶的建筑上,先是房梁吊顶,然后要再搭草席茅草一类,最后才是覆盖瓦片,怎么可能“揭瓦见光”呢?不过她虽一直对此持怀疑态度,但是她也没有一竿子打死,万一就是有人建屋时打破常规直接覆瓦呢?
呐,今日头一次揭瓦,果然见瓦下茅草,而不见室内风光,却是不知该为土匪太过遵循常理而悲,还是该为验证一次话本子桥段而乐了。
余烬没着调的脑子里开始跑马,忽听得远处一片嘈杂,她循声凝神望去,只见黑烟腾升起云雾,火光潮涌拥四方。
起火了。
听到声儿看到状况的土匪都一股脑儿往那边涌去。
这么大的火,总不能是土匪自己放的。
余烬收回视线,再次低头看向瓦下茅草,咬了咬唇,忽笑,一把火怪少的,不过瘾,她要不再添一把吧!
余烬开始顺手揭瓦,动作又轻又快,揭完一小片又挪到另一片地儿继续揭,片刻后小楼楼顶就像泼妇打架被薅了头发块块秃般,裸露了好几大块瓦下茅草。
余烬摸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引燃茅草,眼神波澜不惊十分寻常,动作毫不迟疑十分娴熟。
虽然土匪们建寨子不按话本子走,但是茅草它按寻常规律走啊!
它易燃。
“有没有闻到什么味儿啊?”
“什么味儿?”
“好像是烟味儿。”
“那应该是那边飘来的。”有人往远处指,“那边着火了,咱们不用管,我们的职责就是守好这里。”
“嗯。”
片刻后,
“我怎么觉得烟味儿越来越大了呢?”
“是那边火烧大了吧!”
“可是我闻着不像啊,好像离我们很近。”那人探着脑袋耸着鼻子使劲嗅嗅,“好像是从上边飘下来的。”
“这边儿是二层小楼,小楼没事,怎么可能会从上边……着火了!”
“快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