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者就一定弱吗?强者就一定强吗?强中有弱吗?弱中有强吗?”
“流民无辜,但是闹事该吗?就像前段日子我们在官道上看到的那位小姐,抛开她的家世等一切先不谈,就说流民拦车一事,他们为了活下去就可以肆意伤害对他们施以援手的人了吗?这就是弱小吗?”
余烬呵了一声,讥讽道:“分明是一群欺软怕硬之辈!”
可是为了活着,人往往会做出很多恐怖的事,流民拦车只是很微不足道的了。
“还有官府一方,不及时安抚,不及时想对策,身居其位却不谋其政,也是一群沽名钓誉之徒,只不过这只是一部分,还有很多为民做实事的。这次江南水患朝廷派人来治理,并且初见成效,你能去否认这些人的功绩吗?”
自然不能。
王行止摇头。
“人有喜怒哀惧,事有正反两面,好坏都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流民有好有坏,官员也是,你不能因为看到了不平事就一竿子打翻所有人,这不公平。”
这不公平。
轰的一声,王行止的脑子好像被什么轰然炸开,事无绝对的道理这么浅显,他竟然还看不透。
“你先好好想想,这一路上好好看看,尤其是到了顺天府,好好看看段阁老等一众官员是怎么做的,然后再去想想什么是官,你要不要做官。”余烬拍拍身上站起来,“我们继续赶路吧,争取在太阳落山之前找到落脚的地方。”
三人继续赶路。
“和光同尘,端看你怎么选。”
滕彦筠和余烬走在前,王行止收起围布落后一步,他看着余烬的背影,记着余烬说的话,若有所思。
和光同尘么?
“姐姐,阁老是什么意思?”
“是一种官职称呼。”
“那个来治理水患的阁老叫什么?”
“段昶。”
“哇,姓段呢!”
“姓段怎么了?”
滕彦筠用雀跃的声音回道:“听说京城有一位很有名的段小姐,也是什么阁老家的,人人知晓,身世很是曲折。”
“哦?是吗。”
“是呀是呀,听说那位段小姐之前被人冒名顶替,后来几经波折可算回了家,虽然流落在外多年,但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呢!”
“你从哪里知道的?”
滕彦筠摇头晃脑颇为得意,她仰着脑袋对着余烬嘿嘿笑了两声,“听说听说,自然是听来的,我是听说书人说的。”
滕彦筠绕着余烬转一圈,“不过那什么才女肯定比不上姐姐。”
余烬哼笑:“油嘴滑舌。”
滕彦筠说这叫实话实说,回头对掉队的王行止招手,“行止叔叔,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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