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忧心匆匆的找到大嫂,问大嫂道,“家里进贼了么?”
别怪她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谁让如今桑家是众城皆知的豪富呢。
对的,就是众城!可以说,如今整个晋州城,你可以不知道知州大人是谁,通判大人又姓啥名啥,但你一定会知道,晋州首富乃是那个以书肆起家的大书商桑家。
桑家追回了许多欠债,但也同样的,因为官司闹得太大,几乎可以说是众人皆知。如今不管是谁都知晓,桑家豪富着呢!
那家里的银子堆成山,银票能装满一个库房。这别管是男的女的,只要是进了桑家的大门,以后擎等着享福吧。那府里啊,有着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孩子要是托生在那家里,断不会因为娶媳妇发愁了!
因为这些流言蜚语,桑家这些时日一直没消停过。
即便桑拂月是个正三品的大将军又如何?
这世上多的是走投无路之辈,也多的是趁火打劫的人!
况且,桑家的银子实在太多了,家底实在太厚了,即便之前不打算冒风险的人,可你想想那金山银山都不是自己的,你眼红不?你眼热不?你想不想占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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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即便桑家杀鸡儆猴,很是打杀了几个摸上门的宵小,但因为回报太丰厚,依旧有源源不断的贼人想要爬墙——虽然他们最多只能摸到墙根处,就被擒住了。但以身试法的人太多,也是很让人烦恼的。
桑拧月一直都知道财帛动人心,不过上一次家中被抢,是因为这家中没有足够让人敬畏和忌惮的人。如今么,家中有大哥,她就觉得,即便真有人头脑一热过来偷盗,但这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绝对还是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不敢在威武将军的眼皮子底下做些不法之事。
而家中的氛围也是松散的,这就愈发证实了,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
但是谁又能想到,不过一觉醒来,一切都变样了。
桑拧月小心翼翼问大嫂,“真进来贼人了?还把家里的东西偷了?”
常敏君一言难尽说,“还没有……不过有风声传来,你大哥是提早做防范。”
“有风声?什么风声?是有江洋大盗要对桑家下手的风声么?这消息是谁传来的,准确么?”
常敏君不看小姑子,因为她心虚。她也不好准确回应小姑子的询问,因为不定什么时候沈廷钧就登门了,到时候相公这么大张旗鼓的究竟是为什么,依照小姑的聪明,小姑不会想不到。
常敏君就含糊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还是等回头你大哥得空了,问问你大哥吧。”
桑拧月满眼遗憾,“那就等大哥回来问大哥吧。”
话及此免不得问起大哥的去向,常敏君说起这个就道,“你大哥啊,应邀去赴宴了。”
“应邀?谁邀请大哥的?”
“是你大哥之前的一些友人。”
桑拧月闻言懒懒的应了一声“哦”。
大哥朋友满晋城,但桑家树倒猢狲散,尤其是大哥还失踪了,大哥的那些朋友许多自那以后就再没露过面。如今这是怎么了,是看谢庭芳和杜志毅与大哥重新交好,且住到了桑家,而大哥位高权重有投资价值,所以他们又想攀上来么?
桑拧月百无聊赖道,“见不见的,以后各自有各自的日子过,且大哥不日后就要回闵州了,感觉也没这个必要了。”
常敏君也是这个意思,但话不能说这么绝对。毕竟有些友人,许是在桑家落难时没露面,但许是他们有苦衷,许是他们有在暗处帮衬过什么。总归,她相信谢庭芳和杜志毅不是没分寸的人,既然是他们俩代为开的口,让相公出去见见人,那想来这些人还是有见一见的必要的。
提起这些人,就不得不不提一些桑家的那些远亲。
桑家还是有些血脉亲缘关系在的,不过都出了五服,关系已经很远了。且鉴于他们在桑家落难后的作为,实在让人心寒。所以,不管是桑拂月还是桑拧月都是一个意思,那就是以后再不往来。
但桑家如今的日子实在让人眼热,而许是考虑到依照桑拂月如今的地位,之后是肯定要回闵州去的。而桑拧月一个守寡的姑奶奶,主持家中的事务也不像那么回事儿。小少爷更是个读书人,处理这些庶务实在耽误上进。那之后桑家着诺大的一摊子让谁操持?这没个自家人看着帮衬着,这谁能放心啊?
这一桩桩一件件,许是给了那些人一个更好的、体面的登门的借口。这些时日那边不断的有人托关系过来说和,还将这些利弊一一摆出来,那意思分明就是:之前家里做的不厚道,但那都是老一辈人的锅。如今咱们好兄弟能重逢,那时老天爷给的恩赐。想想咱们的过往多么亲密无间,如今再重逢俱已人都中间,说起来也是唏嘘。巴拉巴拉巴拉,不过好兄弟终究是好兄弟,我的人品你知道,你若放心,之后离开晋州时大可将家中的庶务交予我代为处理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