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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第1页）

&ldo;我知道你们家地情况，你父母也在闹离婚……&rdo;姜阳苦笑，&ldo;只不过动静小而已，你父亲那时候已经不回家了，依然懂事的早，知道体谅母亲……你，我，她，我们三个人是学校里唯一中午不回家地孩子。&rdo;

项擎朗对这段记忆，几乎是毫无印象……日后地磨难消灭了最初的艰苦，人总是记得伤害自己最深地那件事，可事实上，任何悲剧都不是单纯诞生，期间必定伴随小灾小难。

&ldo;依然会做饭给我吃，知道吗？&rdo;姜阳挑衅似的抬抬下巴。

&ldo;我不记得了。&rdo;项擎朗回答的颇为苦涩。

姜阳冷冷的看着他，&ldo;我每次见你都忍不住想打你，你知道我忍的有多辛苦？&rdo;

话题好像就此扯远，项擎朗却不想让它回来……到底还有什么，他遗忘的事呢？他搜肠刮肚的想：十岁那年，帮母亲买米，他和同学打架忘了这件事，回到家，却发现平时都是姐弟俩一起抬的米袋子，好好的放在厨房，他问依然怎么回事，依然笑，说，我中午吃了菠菜，我是大力水手！……十六岁那年，母亲结肠炎住院，他以为自己是男子汉了，却被琐碎的手续搞的头晕眼花，他没有想求助在外地上学的依然，依然却神通广大的知道这件事，请了假赶回来，把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二十岁，他正式当了警察，依然大学毕业，以为一切都能重新开始，母亲却因为尿毒症生命垂危，他去借钱，接着出事，周家纬死了，他昏迷，母亲去世……所有的事，都是依然一个人撑下来……

项擎朗的眼圈忽然红了。

他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一直都是。

他从未关心过依然要什么，从未关心过依然想什么……他以为自己在尊重她，其实，他忽略了她……他以为她真的是大力水手，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可以搞定。

徐悠悠接到电话，赶到医院，在产科门口，听到清亮的一声婴儿啼哭……

她松了一口气，软软的靠在墙上。

回头看看梁筝，竟然眼角带泪。

无论如何，这个孩子，终于平安的来到世上。

医生走出来，&ldo;母女平安，你们放心吧。不过孩子早产，还是要留院观察一阵……&rdo;

什么都好，什么都好……最苦难的日子终于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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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悠悠把依然早产的事打电话告诉项擎朗的时候，他还在审讯室里和姜阳僵持。

接了电话，几乎要跳起来，心脏怦怦的剧烈跳动，一直到徐悠悠说母女平安才长松一口气，腿一软，又坐回椅子上。

江守言诧异的看着他，他摆摆手，&ldo;依然早产了。母女平安。&rdo;在江守言也要跳起来之前，他说完全部情况。

审讯室的三个人，都心不在焉的向窗外看去，虽然知道不可能看到什么，可是如果不这样，就没办法平息心里的激动。

&ldo;你失望了吧？&rdo;项擎朗突然对姜阳说，&ldo;孩子出世，你就不可能和依然在一起了，虽然许翰扬死了，你也不可能。&rdo;

姜阳额头上的青筋凸起，手指捏成拳头，半天才说，&ldo;你根本不了解。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依然在一起，我讨厌你，是因为你总是让她担心让她生气让她为你四处奔走……她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她是童话里的公主，善良，热情，敏感，真诚，她值得幸福，值得有一个好男人给她幸福……我配不上她。&rdo;

&ldo;你说的好男人是许翰扬吗？&rdo;

&ldo;我不知道……依然不快乐，但是她心甘情愿，我虽然心疼，也会一直陪在她身边。任何时候，只要她说需要我，我一定抛下一切站在她身边。&ldo;你在说笑话吗？&rdo;江守言忍不住说，&ldo;你杀了许翰扬，又三番五次的袭击她，难道就是心疼她，爱她吗？&rdo;

&ldo;我说过。我从来没有伤害过她！&rdo;姜阳愤怒的站起身，&ldo;要我说多少次，我没有！&rdo;

&ldo;那你是承认你杀了许翰扬？&rdo;

姜阳不说话了。他慢慢的又坐回椅子上。

&ldo;即使，我没有足够证据起诉你。就凭这把枪，你也无法脱身……依然知道你杀了许翰扬，受了刺激，才会早产……你真的以为，你从这里出去。一切就风平浪静了吗？&rdo;

姜阳过了很久，忽然哈哈大笑，&ldo;行了，死就死吧……我以为我有机会补偿她，看来是不行了，以后，她就交给你们了……照顾好她。&rdo;

这句话让姜阳说出来，项擎朗和江守言都是说不出地刺耳。

&ldo;没错，我杀了许翰扬。&rdo;他说。&ldo;我没有袭击依然，我只是杀了许翰扬。&rdo;

&ldo;因为什么？藏在巧克力里的冰毒？你父亲去世你才回国，他贩毒的经历按理说和你无关。&rdo;

&ldo;我也想。&rdo;姜阳冷笑。&ldo;他把我送出国，逼着我学化学……他死前给我留下地唯一遗产。就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冰毒的提炼公式……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抽身事外。&rdo;

他舒了一口气。又说，&ldo;他死后我才回国，意思意思去云南吊唁了他……我觉得我这个儿子仁至义尽了，谁想到他地那几个手下很快找到我，说他死前欠了一屁股债，都是收了钱没给人交货，他的钱我一分都没看到，也不知道去哪了，就这样莫名其妙被抓住还债……我不知道他们还坚持什么父债子偿的规矩，傻乎乎的一头撞进去，不管是贩毒的还是制毒地，没一个善茬，我被关在他们的工作室里，如果不做，就是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