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是警察。我想找丁小姐了解点情况。&rdo;项擎朗拿出警官证给他们看了看。
&ldo;你先出去吧。&rdo;丁羽对那个同事说。
那人好奇地看看项擎朗又看看丁羽,低头出去了。
&ldo;请坐。&rdo;丁羽脸上带着客气有礼的笑容问,&ldo;有什么我能帮你地?&rdo;
&ldo;我想知道刚才何月娟上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事?&rdo;
&ldo;这个啊。其实也没什么,&rdo;丁羽斟酌了一下说。&ldo;郭先生在今年十月曾经接受过我们杂志社的采访,那天他和我们的一个特约撰稿人发生了一点冲突。现在郭太太怀疑是那个人杀了郭先生……呵,你说好笑不好笑?这都快两个月前的事了。谁还会记得?&rdo;
&ldo;我想不是一点冲突吧?如果真是小事,郭太太现在那么忙。恐怕也记不起来。&rdo;
项擎朗淡淡的说。
十月。是郭强受伤住院之前吗?
丁羽笑笑,&ldo;我想打架对男人来说。应该不算是大事吧?没错,他们那天是打了起来,郭先生受了点伤,但是不严重。而且他们很快就和好了,至少他们走地时候还互相握了一下手。&rdo;
&ldo;他们为什么打起来?&rdo;
丁羽双手交叉,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指,&ldo;现在想起来,真的是挺讽刺的。&rdo;她抬头笑了一下,&ldo;郭先生的情况,你们警方都应该了解了……只不过我们给他做采访的时候,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当时我们在拍照,摄影助理中有一个小女孩,她那天来月经,但是自己迷糊给忘了,这样裤子上就沾到了点血。郭先生是第一个发现的人,他没有声张,把自己的西装围在女孩地腰上,然后让女孩去换衣服……其实我也没搞清楚,为什么莘楠会那么生气,那个女孩甚至没跟他说过话。&rdo;
&ldo;莘楠?&rdo;
&ldo;对,就是和郭先生打起来的那个撰稿人。&rdo;
&ldo;你继续说。&rdo;
&ldo;总之他们就打了起来,郭先生受了点轻伤,他们很快就被我们的同事拉开,后来莘楠可能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他跟郭先生在办公室里聊了一会,出来地时候两个人就没事了。对了,郭太太就是那时候到了杂志社,看到了这一幕,可能觉得莘楠当时挺奇怪的,所以郭先生死了,她就怀疑是莘楠做地。&rdo;
&ldo;挺奇怪地?&rdo;项擎朗想了想说。
丁羽皱着眉头,&ldo;我也说不好,反正莘楠走出房间的时候,表情挺吓人地。虽然还是笑着,但看的人心慌。现在想起来,郭先生当时的表情也挺怪的,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事,眼神躲躲闪闪……哎,我们当时哪能想到那么多,只是觉得两人既然和好了,那就赶快息事宁人吧。&rdo;
&ldo;这个莘楠是什么人,你知道吗?&rdo;
&ldo;老实说,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今年五月才开始向我们杂质投稿,他的文笔犀利,看问题的角度也很新颖,所以我们就向他邀了几次稿----对了,那天也是他第一次来杂志社。在那之前,我们都没有见过,一直通过网络联系。&ldo;你现在能联系到他吗?&rdo;
&ldo;我想不能。&rdo;丁羽一摊手,&ldo;他已经消失两个月了。&rdo;
&ldo;消失?&rdo;
&ldo;可以这么说吧,从那天郭先生走后,莘楠就一直没有回过我的电话,在sn上给他留言也不回。我不知道他住在哪,他当初只给了我一个银行卡号,稿费是我们通过电汇转给他。刚才郭太太来过,也是为了莘楠,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联系他,而且我看莘楠的样子也不像个杀人犯。&rdo;丁羽皱着眉头说。
&ldo;你有他的照片吗?&rdo;
&ldo;没有。&rdo;丁羽摇摇头。
&ldo;如果做拼图,你能拼出他的样子吗?&rdo;
&ldo;拼图?&rdo;丁羽一楞,&ldo;难道你们真的怀疑是他?&rdo;
项擎朗说不好。
只是这个叫莘楠的撰稿人不应该无故出现,又无故失踪,也许他和这个案子,真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魔镜13迟到的对不起
徐悠悠用了三天的时间,走访了她上过的所有小学。
老师们有些已经退休,有些还在学校。他们见到徐悠悠,无一例外的是,&ldo;哎呀,一转眼长这么大了,&rdo;或者,&ldo;这孩子越长越漂亮了。&rdo;又或者,&ldo;毕业以后就没来过,是不是忘了老师啊!&rdo;
诸如此类,听起来很无关紧要的客气话。
徐悠悠忽然觉得茫然了。上学的时候,她很怕老师,每一次被叫起来回答问题都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折磨,与其说是害怕那种众目睽睽下成为焦点的惊慌,不如说是怕回答不出来,面对的老师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而心生愧疚。小学的时候,老师的话比上帝管用。
可是她现在站在他们身边,一切都面目全非了。她已经成年,不会再昂头看着他们,目光中也没了胆怯和敬畏,他们就像她遇到过的某个路人,曾经的种种再也记不起来。
她从他们那里要了同学录,才知道原来很多人,每年都会回来看老师----她没有觉得愧疚,老师和同学们记得她的唯一理由,是那桩上了报纸的新闻。她实在不觉得,自己在童年里还有什么玩伴和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