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纸太贵重,我不敢写。”宋琦天生惜纸。
“贵重倒不贵重,只不过稀少罢了。”小静取出黄宣纸,放在芙蓉、姚舞腾开空的案几上。
“没什么敢不敢,写坏了也不要紧。”柳爸来了精神。
“纸大,不宜写小字。”宋琦不再扭捏,“芙蓉,麻烦你拿点儿热水来。那支最粗的笔,它需要泡一会儿。”
“嗯”芙蓉应声出去,转瞬提一个热水瓶进来。
“我来倒。”宋琦接过热水瓶,取下瓶塞,往水盂里加了少许开水。
“就加这么一点儿?”芙蓉从文房四宝中取出一支半寸粗的毛笔。“换我肯定添满了。”
“稍微提点儿温就行,天要是再热点,不添热水都可以。”宋琦解释。
此时芙蓉做了一件让他爸很纳闷儿的事儿:
芙蓉把毛笔塞入口中,轻含了一下。
柳爸刚要斥责,小静拉着他的手,捏了两下,示意他不要管她。
宋琦看看半展的黄宣纸,又看看水盂中芙蓉刚放进去的笔。说,“趁没泡好,我先练练手。”
“好啊。”芙蓉和姚舞一起喊。
“我接着磨墨。”
“我接着添水。”二人又开始忙了。
柳爸则远远的坐在椅子里,小静立在椅旁,二人悄声说着什么。
宋琦用纸镇压在并排两张竹纸上,思索着写什么。自己满屋的诗词歌赋,肯定不能写,那些是市面上没有的。
“韭菜?”姚舞看着窗台上紫砂盆中的菖蒲,悄声问芙蓉。
芙蓉一乐,眼神瞥向门角说,“那个是大韮菜。”
二人正说笑间,宋琦取笔蘸舔完成,双手齐舞,转瞬两张白纸上各出现一首诗。
左边是隶书释宝昙的《次平元衡菖蒲》
细如毛发绿毵毵,寂寞无人共岁寒。
万壑千岩风雨面,却宜六月坐中看。
右手是草书李白的《孤兰》
孤兰生幽园,众草共芜没。
虽照阳春晖,复非高秋月。
飞霜早淅沥,绿艳恐休歇。
若无清风吹,香气为谁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