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少年态度从容,安详已极,令锦衣大汉摸不着高深,不禁呆得一呆道:“尊驾是何来历,何能混入墓中?”
他说时暗中蓄势凝劲,只要青衣少年答话一有不对,立即出手。
只见青衣少年微微一笑,取出一串古钱道:“兄台由古钱令符上可知在下来历,三月前奉令主之命,奔走江湖,联络同道共襄大举,返回总舵之际相遇白帆引来此处,正与潘寿共话时,突然潘寿匆匆离去,久候不回,且石门紧闭,在下初来,不明方位,糊里糊涂,转了半天,望尊驾烦为指点。”
锦衣大汉神色一凛,肃然答道:“令主是否到来兄弟尚不知情,石门自动关闭,想是墓坠强敌侵袭之故。”
霍文翔佯作惊异诧道:“何人竟如此胆大,自投罗网,潘寿想必拦截强敌故未返回,请引在下前往相助潘寿一臂之力。”
锦衣大汉信以为真,躬身抱拳道:“遵命。”
霍文翔紧随着锦衣大汉,默记所择路径,他发现径复杂迷,方位步数必须毫厘不差,否则必遭身死。
半盏茶时分过去,便隐隐听得劲风雷动,叱声震耳,锦衣大汉身一踏在岔道口,似有所见,不禁出声惊道:“怎么令主已赶来了?”
霍文翔闻言不由一呆,疾伸两指,迅如电光石火点在锦衣大汉死穴上。
他举动快速无伦,趁着锦衣大汉未倒地之际,左掌横向一送,将锦衣大汉推入另一石径中。
径道幽暗如漆.甬道中忽爆射蓝焰将锦衣大汉躯身化作絮絮淡烟销尸化迹,后又伸手不见五指。
霍文翔暗道:“好厉害。”
他贴身石壁探首觑望右侧甬径中,只见距身五六丈外背立着一条人影,玄巾蒙面,肩头搭着一柄长鞘宝剑。
甬道尽端但见天残地缺以二敌一,合搏七杀恶判东方旭,招数猛然凌厉,极奇辛辣。
突然,东方旭一声大喝道:“住手!”
天残地缺疾飘退后,寒着一张脸蓄势止手不攻。
东方旭道:“你我本有宿怨.极待清结,但非其时其地,我知老贼心极歹毒,此举旨在翦除异己,无论何方得胜,都免不了一死,明智如两位,何一时之愚受人利用。”天残怒道:“胡说,我等并非受老贼利用。”
东方旭大笑道:“令徒并未释放,显然你等为保全令徒性命,逼不得已受人挟制是么?”
天残地缺不禁一怔,打了半天,两徒形踪俱无,连潘寿及不知来历的青衣少年俱形影杳失,只觉东方旭说话委实中肯,无奈又不能输口,面色寒冽异样难看。
蓦地——
东方旭身后突起了一阵急促快步声,心神不由微震,只见一个灰衣少年面色惨白,目光呆滞,领着七个装束怪异的百花门下走来。
霍文翔遥遥望见那紧随着灰衣少年是隗独,百花翁得意高足,更觉察灰衣少年显然是受了迷魂魔法所驱使。
只听背立蒙面人鼻中低哼一声,身形疾如电射扑出,肩头青霞暴展,一道十丈寒虹匹练飞出。
寒气砭骨如割,七杀恶判东方旭及天残地缺警觉那是一柄锋芒犀利,切金断玉神兵利器,护身罡气无用,迅疾身形一塌。
那道匹练长虹迅如电掣掠过三邪头顶,直奔灰衣少年穿胸而过,惨嗥一声,鲜血喷出如雨,横尸在地。
隗独眼见寒虹一闪,即知不妙,身形拔地上腾贴住石壁,他虽侥幸避过锋芒,后随三人却遭了殃,虹光疾扫,声未出已倒卧在血泊中。
七杀恶判东方旭不愧为武林顶尖高手,身形一塌之际,即向天残地缺道:“速冲出墓穴,免成瓮中之蟹。”
三邪身如离弦之箭从百花门下之侧冲出墓门逸去。
那蒙面人厉声道:“谅你们也逃不出老夫手掌之外。”寒虹疾缩。
隗独心神大震,目注着蒙面人道:“你手中剑可是玉勾斜么?”
蒙面人冷笑道:“老夫掌中剑仅略逊于玉勾斜,墓中禁制巳被老夫倒转,无法逃出,你如惜命,速俯首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