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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第2页）

他们一起忙了几分钟，直到把桌子收拾干净，碗碟放进肥皂水里。

&ldo;我待会儿会洗的，&rdo;朗特利说，&ldo;您想再喝一杯咖啡吗？&rdo;

&ldo;不，谢谢。我想打会儿盹。&rdo;但他并没有往通往屋子里其他房间的门走去。相反，他回到桌子边。朗特利拿了一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来等他。

酋长觉得与另一个男人四目相对让他很不舒服。

&ldo;我没料到会这样。&rdo;

&ldo;怎样？&rdo;

酋长朝厨房里四处看看：&ldo;我本来以为……&rdo;

朗特利单薄的嘴角微微一翘：&ldo;应该更好些。&rdo;

&ldo;我以为您很富有。&rdo;

&ldo;乔治&iddot;阿博特说的。&rdo;

&ldo;我明白。&rdo;酋长说，尽管他并不明白。

&ldo;乔治希望给您留下个好印象。他想如果我们看上去不那么寒酸，您会被争取过来。我们东拼西凑，给我买了套新西装。真是浪费钱。我什么时候才会穿它？&rdo;他又笑了，&ldo;我想也许下葬时我才会穿。&rdo;

&ldo;您靠什么生活？&rdo;

&ldo;我有法学学位，可我的客户都不富裕。我还养了几头菜牛。&rdo;

&ldo;您一个人吗？&rdo;

&ldo;我妻子26年前死了。&rdo;

酋长把目光低下来，后悔不该勾起朗特利伤心的回忆。朗特利接着说详细情况，这出乎他的意料，让他感到很惊奇。

&ldo;她怀上了第一个孩子。怀孕时是那么幸福，那么顺利。她快分娩了。我及时带她去居留地上的诊所，但结果难产。诊所设备简陋，人手又不够，没法处理那种紧急情况。多年来，委员会一直呼吁增加投入，改善条件，但请求一次次遭到拒绝。

&ldo;我妻子的情况迅速恶化。已经来不及转到别的医院或者找产科医生了。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流血而死。我儿子从她身体里取了出来，但脐带缠住了他的脖子。他甚至没吸一口气就死了。我把他们俩葬在一起。&rdo;

结果他们谁也不说话了，墙上的钟走得出奇地响。最后酋长打破了沉默：&ldo;让您回忆起这些，对不起。&rdo;

&ldo;别这么想。有一阵子我有些发疯了，但后来就好了。从那以后，即使是现在，只要我一想起它，我就决心要改善居留地上人们的生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