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这双孱弱的手攥紧一柄匕首,捅向了一个比他小三岁的孩子。
时至今日,他只记得那孩子红丝遍布的眼瞳。
“那能什么感觉,跟杀鱼差不多。”
谢敏笑了笑,看向傅闻安:“你当我是谁,“零号”的特工训练可是非人级的,像你这种,一天就受不了了。”
“零号?”
傅闻安眉头一挑。
“嗯。”
谢敏点头。
“那你还有空杀鱼吗?不是在汉尔宾斯读了四年书吗?”
傅闻安又问。
谢敏噤声,他抬起眼,从玻璃的反射中凝视傅闻安挺拔的身姿轮廓。
这人,无时无刻不在试探他。
“我逗你还不行?天天正经给谁看。”
谢敏把鱼扔进盆里,刀入架,他屈指弹了弹水,唬了傅闻安一下。
傅闻安下意识退了一步,避开水。
“谢敏,你最好是。”
傅闻安轻声道。
那声音虽轻,却令人不寒而栗。
谢敏僵了一下,停顿微不可察。“别说多的,我饿了,赶紧做饭。”
他揉了揉手腕,接着出了厨房。
傅闻安盯着那条剖洗干净的鱼,拿起谢敏用过的刀,手指微微摩挲。
吃过晚饭,谢敏捧着咖啡坐在窗台上,一条腿晃着,欣赏夜景。
他刚在通讯器上点了个外卖的单,买了些无关痛痒的小物件,主要是为了让邮差来。
客厅电视播放一周前的内衣秀,谢敏看了两眼没兴致了,只听个响。城区附近蹦星几声枪响,有人哭叫,但这声音很快被融进电视机的走秀声中。
这在封控区附近很常见。
这里藏污纳垢,甚是卑劣,夜幕之后,渗透的毒瘤像苔藓,蔓延在旭日燎烧过的土地上。
傅闻安显然也听到了枪响,几秒后,南方传来更响亮的爆炸声。
火光乍现,浓烟滚滚,映在谢敏眺望的瞳孔里。
“执政官去过封控区吗?两年前,我曾在那里执行一次战地任务。”
谢敏噙了口咖啡,神色透着饭饱后的慵懒。
“算了,看我说这话,执政官大概也记不得……”话毕,又自嘲一句。
傅闻安看了他一眼:“记得。”
谢敏略显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