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门口发现老刘不在,一问才知道腿疼犯了,烦了和旭子等人忙赶去探望,好在离得近,就在北边不远处。
老刘乃是军中锐士,按规矩退出军中荣养能分个很不错的院落以及几百亩良田,还要有至少十个奴隶侍候。可他主动找到王爷都推辞掉了,只要了王府旁边这处小院和百十亩地。
退出军中在路上捡到一对胡人夫妇,说好了夫妇俩给他养老,这个院子将来就留给他们,据说平日里伺候的很是尽心。
走进院子时老刘正在院中教个小男孩扎马步,“腿疼,偷个懒儿”,有些歉意的道。
旭子笑道:“无事便好,俺们带了些吃食来热闹热闹”。
几人的到来让老刘很高兴,埋怨道:“来便来,带东西做甚?在府门带吃食是孝敬,来这里带吃食算什么规矩?你们该攒些钱打个器械……去!寻你爹娘回来做饭”,那小孩一溜烟的跑了。
众人围坐四周陪他说话,老刘打开了话匣子,“我算个啥好汉?球都不算,就是命硬罢了,十四岁接了俺大的班,军中混了三十多年,糊里糊涂的倒混了个囫囵身子回来费粮食,可惜了那些老哥哥,光是为了救我这条贱命就先后折了十二个……”。
“要说好汉,我那本家的大哥可是头一份儿,一条长朔使的才叫绝,我这两下子都是他手把手教的,不光武艺好,性子也好,热心义气,待手下弟兄真如亲兄长亲爹一般……
在西州,大哥半天工夫斩首十一级,这是光数了一身铁甲的硬茬,那些帐丁农奴都懒得算数……
弟兄们探路中伏,三个兄弟伤了要害当场就折了,俺们几个前面跑,几百贼人紧着追,我那匹破马却摔了,大哥把他的马给了我,让我赶回去送信,他独自回身杀了过去……
他家小子从军后跟了我五年,在于阗没了,可怜我的哥哥连个后人都没能留下,将来到了地下……”。
说起这些往事的时候老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说一件无聊的往事。
那对夫妇急匆匆赶了回来,向众人行礼后去了厨房,烦了低声道:“刘伯,那对男女平日里还恭敬?”,老刘轻蔑的哼了一声没作答。
胡子开口解围道:“今天盂兰寺高僧讲经,刘伯没去拜拜菩萨?”。
老刘怒道:“洒家去求他?他若是有用,洒家那些好兄弟就不用死了,没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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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时已近黄昏,门口看到了李正和他的手下,都背着包袱蹲在府门旁边。
他没吹牛,对安西城确实熟悉,当天便把东西送了过来。
带了他们进入后院,烦了问道“总共多少钱?”。
“一共花去十四贯,掌柜的给抹了零头,别的倒没什么,就是那石硝太贵,小的讲了半天价也只减了一点,小郎君要的急,便都买了回来……”。
烦了点点头,,这李正做事还是可靠的,价钱比自己打听的还便宜一点,带他找老鬼拿钱,又额外数了些递给他道:“把钱给掌柜的带去,问问什么时候能再来货,这是你们的跑腿钱”。
李正带人千恩万谢的去了,老鬼狐疑问道:“烦了,你买这些东西作甚?”。
王爷吩咐过烦了用钱,可他实在好奇,配什么调料需要花这么多钱,还要远远的单独收拾一间屋子。
“做点好吃的”,烦了没法解释要做的东西,甚至都不知道能不能做的成。
傍晚没看到武三郎,不知道跟文先生进展的如何,拉手?亲亲?不会去开房了吧?毕竟干柴烈火的……
第二天清晨武师傅准时出现,依旧那副死人脸,丝毫看不出春意盎然的痕迹,完全猜不透昨天发生过什么。
日常操练结束刚要喘口气,武三郎提着木棍走了过来,烦了大惊,“武师傅,前天刚打过……”,他只是嗯了一声,示意他拿起刀盾。
“上回的伤还没养好……”。
“这次打完一起养吧”,木棍夹着风声就抡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