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禄,莫要欺人太甚。”
王明阳双拳紧攥,死死盯着褚禄。
“欺你又如何?让你吃你便吃,当真下贱,给我扔秦淮河里喂鱼去。”
褚禄脸上尽是得意之色,先前在国子监中,处处受褚禄打压,当真是风流轮流转。
断不会再给王明阳东山再起的机会,趁你病要你命!
“住手。”
朱高煦冰冷的声音从街巷内传来。
“二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褚禄喉结一阵翻滚,虽说得东宫青睐,却也不敢在二殿下面前过于放肆。
“滚。”
朱高煦拔出腰间龙泉剑,狠狠掷地。
“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到二殿下发话?”
“王大人,这次有二殿下护你周全,可不是次次都有如此好运,最好别再让本官碰上!”
褚禄冷笑一声,撂下一句狠话,随即走进通州书局。
“洪武三年殿试一甲,入国子监任诗经博士,三十余年做到祭酒位置,可谓是桃李满天下,王大人对朝廷的贡献着实不少,为何到老便糊涂了?”
朱高煦若有所思道。
“二殿下若是来嘲讽在下的,大可不必,王某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已是遭到报应。”
王明阳并未起身去看朱高煦,而是默默的俯下身子,收拾起被打砸的不成样子的小摊。
心中万般说不出的苦楚,本以为东宫会念及旧情,见识过褚禄的嘴脸后,王明阳清楚,是自个想的过于单纯。
在东宫眼里,他就是一枚棋子,若是失去了作用,随时可以抛弃。
“为何要嘲讽你,于本宫而言有何好处,本宫看重你的才情,所以欲给你一条出路,算是保全你这最后一丝体面。”
朱高煦无奈的摇了摇头。
“二殿下好意,王某心领了,不愿再去沾染朝堂上的种种是非。”
王明阳拱了拱手,心酸道。
他又岂会看不出,东宫将其当作棋子,二殿下又何尝不是如此。
无非是想将其带在身旁,以此让百官为之德行所折服,皆是利用罢了。
“既然朝堂之上不顺心,那不待便是,这包袱里有一封信笺,和五千两银票,若是王先生愿意,便去桃源生活。”
朱高煦接过赵恒递来的包袱,塞到王明阳手中,拍了拍其肩头说道。
在朱高煦的内心,王明阳虽说为人古板,但却值得令人尊敬,国子监内任职几十载,为大明培养了不少中流砥柱。
先前宁愿屈尊,将王贲留在国子监中,便能说明问题,这样的人,为何不值。
王明阳陷入了沉默,枯槁般的脸庞上,带着几分动容:“王某德不配位,先前在国子监中,也是百般刁难于二位,实在承不起这份情义。”
直到先前,他还认为二殿下是想利用他,当真是羞愧不已。
“让你拿着便拿着,有褚禄在,你认为他会轻易放过你,桃源县学需要一位德高望重的先生,只要王先生不觉得屈尊,便去尽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