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越恒暗含威胁的语调,王东噤声两秒,拍了拍嘴,又道:“祁培裕自身都难保,哪还管得着私生子。”
“我还以为祁培裕会为了遗产留下祁放,争一争祁家的产业。”周越恒道。
祁放落在祁家的屋檐下,身上还担着为大房多挣几分的担子,祁培裕捏着祁放,手头的股权起码能多5,他汲汲营营,不像是会舍掉钱财的。
这股权攥在祁放手里,基本上就等同于攥在大房手里。
“二房可不是好相与的,大房打的什么算盘,二房肯定早有对策了,”王东道:“指不定留下祁放,祁培裕手上那点儿产业也保不住。”
他还是忍不住踩一脚,说:“没有祁家老太太,祁培裕能干成什么事儿。”
“你说的也是。”周越恒按了按胀痛的眼睛,他今晚喝了太多酒,席上周转,那些个老狐狸该灌的酒灌了,该做的事儿却一样没落到实处,想起此行的目的,周越恒问:“他年纪多大?”
“……19。”王东说。
周越恒嗤笑一声。
王东有些悻悻。
这祁家的崽子哪哪都好,可就是这年龄……19岁,根本不到法定的结婚年纪。
王东很清楚,周越恒等不了太久。
“再找找吧,总有称心的。”周越恒最近这些日子被公司的事缠得精神疲乏,神经性头痛又复发了,他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但毫无成效。
听出周越恒语气中的疲累,王东一时无言,但紧接着,他像是灵光一闪,忽然说:“这祁放手里应该有股权吧?”
是他的,谁也拿不起,只是祁放没本事拿。
大房迫于压力,不要这笔钱也要将祁放赶出家门,就是因为大房没法和二房制衡,祁放要拿股权,难如登天,二房根本不会让祁放有机会接近,他背后没有依仗。
“如果我们帮上一手……”王东道:“折算下来,应该可以抵一抵缺口。”
周越恒手一顿,转动珠串的速度稍缓。
车窗外,少年站在便利店收银台,他穿着工作服,低垂着头正在结账,离得太远,周越恒视线模糊。
他有些近视,平时生活不影响,只有工作才戴眼镜,现下取了,看不清少年的长相,更遑论对方脸上的表情。
王东倒是打印了一份祁放的资料,但周越恒没有细看,就连来见祁放也是临时起意,听王东说人就在附近,周越恒便让司机开来了。
拿起放在一侧的打印文件,打开合页,第一张就是祁放的证件照,见周越恒拿起资料,王东极有眼力见地打开了顶灯,暖黄的灯光亮起,照片上的人脸霎时清晰。
前额的黑发有些过长,稍稍遮住了眼睛,他微微低着头,眼皮耷拉着,看上去没什么精神,五官倒还可以,挺标致,对周越恒来说,是看得过眼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