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哀怨地瞪了顺治一眼,慢吞吞地起身,嘴里嘟囔着:“哼!刚刚美人在座就一副胸怀宽大的样子,现在美人刚走,就又跟我翻小肠儿。”说着,我双腿一弯就要跪下。
顺治一把将我拉到他身旁坐下,无奈地道:“你做什么?没人要你下跪。”
“呃?”我拉着脸看着顺治:“你不是还没原谅我吗?”
顺治看着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眼中闪动着不明的情绪:“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今天犯的错有多严重?”
我不服气地小声说:“我偷偷地出来,再偷偷地回去,如果不是正好碰到你,怎么会有人知道?”
“不会有人知道?”顺治满脸“你是白痴”的表情,他一指来喜:“他不是人么?你屋里那些个奴才都不是人么?还有那个小全子,如果今天有人再见到他你该如何解释?”
“我……他们……不会出卖我的!”我有些没有底气。
“你……”顺治气得一时语塞,“真不知你是什么脑子!人心隔肚皮,你知道那些个奴才都是什么心思?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别说是额娘,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保你周全。”我听着顺治有些急迫的话语,眼睛越来越亮,他……是在担心我吗?我的心暖暖的,像打了一针强心剂一样,我笑了,笑得很开心,所有的不满和委屈都因为他这一番话烟消云散。
顺治气道:“有什么好笑的?”
“没,”我摇摇头,“没笑什么。放心吧,只有来喜和袭人知道,他们两个都不会说出去的。”
顺治又要开口,我忙道:“好了好了,放心,他们两个是不会出卖我的,”说着我转向来喜,“来喜,你今儿都干嘛去了?”
来喜赶紧跪下,口中连道:“奴才今日陪小全子回家看望生病的老娘去了。”
“呵呵呵,”我讨好地起身,帮顺治捏着肩膀,“九爷还有什么吩咐?”
顺治无奈地顺了口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道:“九爷?不是爱老九么?”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我傻笑着企图蒙混过关,冲着来喜喝道:“哪个胆大的奴才说的?”
来喜微颤着双唇,咽了咽口水,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滑落,无助地看着我。
我讪笑着:“嘿嘿嘿,那个胆大的奴才已经知错了,九爷您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追究的哦?”我加紧了手上的动作,改捏为锤。
“咳!”顺治干咳了一下,声音怪怪地,“刚才你说你一会要去哪?我没听清楚。”
“啊?哦,我……”我的脑袋乱成一锅粥,没听清楚?骗谁啊?但是……我总不能再重复一次说我要去妓院参观吧?
顺治那清亮的声音又响起:“来喜,你说。”
可怜的来喜好像已经被吓傻了,呆呆地开口:“夫……夫人是说要去……去妓……”
“啊——”我大叫,“是戏园!我是说要去戏园!”妓院?戏园!哈!这都被我想出来,我真他奶奶的是个天才。
顺治的身子僵了一下,慢慢地回过头,眼中闪过一丝类似崇拜的目光,哭笑不得地说:“你可真够能掰的。”
“嗯?”我眨眨眼,“九爷的话我不太明白?我只是听说京城的戏园子有名,想去见识一下而已。”
第十四章 我的心,丢了么?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千古名言!人生至理啊!
我百无聊赖地坐在二楼包厢中,看着楼下戏台上穿着全副武装的戏曲艺术家们在那里不知所云地咿咿啊啊的,在心底默默发出第十次叹息。
是!我知道京剧是国粹,我们应当好好欣赏,但一个字抻那么老长,听到下一个字都忘了上一个字唱的是什么了,又没有字幕,谁知道他们在唱什么?我疑惑地看着楼下不断叫好的老少爷们儿,他们真的听懂了吗?再看看身旁的顺治居然也是一副摇头晃脑的样子,唉哟!~不会是未老先衰吧?在二十一世纪似乎只有老大爷才爱听这玩意儿。
唉!第十一次叹息,再一次“哀怨”地瞄了顺治一眼,他不是知道我是瞎掰的戏园子吗?不用真的来吧?我的眼皮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打架了。
“咳!”我轻咳了一声……没人理我……“咳!”咳得大声了一点……还是没人理我。
“嗯哼!”我看着顺治想引起他的注意。
“有什么事说吧。”顺治淡淡地开口。
“那个……”我附到顺治的耳边小声说:“臣妾想……解手。”
顺治瞥了我一眼,又将注意力转回到台上:“常喜,陪皇后去。”
“啊?不……不用,臣妾自个儿……嗯……好,呵呵,常喜陪我去。”在顺治深沉的目光中我不得不改变了说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