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子在平泉下了车,他得步行去目标地点,有些远,小五子就想起了金鹰的眼线,那个大伙计老黄。
他的大车店不在县城里,而是在铁路沿线的一个镇子上,倒是顺路。
老黄见到小五子很是意外,不是说他在承德南面吗?离这还挺远的呢,怎么又跑这儿来了?
小五子说:“借我匹马,明天还你,我得去办点事,赶时间。”
老黄一看小五子挺着急,也就没啰嗦,给他牵来一匹大车店里常备的好马。
小五子上马,打马飞奔而去。
彪子和孙传志是老伙计了,都是于得水在沧州的兄弟,也都是手上有点功夫的。
现在哥俩都是尖刀连的班长,但这次情况特殊,需要身手好的人扒火车,他们也就没带上所有的兵,而是每人只在队里挑了个身手好的带上,其他人都交给王猛了,让他们跟大部队走。
四个人凭着灵活的身手上了一列拉木材的火车,然后在到达大桥之前就跳了车。
大桥两面的碉堡并没有破坏,就只是木制的大门被炸坏了。日本人几天的工夫就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看守桥头堡的已经换人了,不再是铁路警察了,而是货真价实的日本兵了。人数没变,还是每个碉堡五个人,因为人多也放不开,五个人正好。
小五子飞马过来的时候,已经要黑天了。
冬季昼短夜长,下午4点就已经黑下来了,桥头的鬼子们都在碉堡里烤着火,吃着热乎的饭菜。
小五子已经会合了彪子孙传志等几个人,却并没有着急动手。因为时间很宽裕,他的大部队完全来得及赶过来。
小五子就是担心鬼子会坐客运列车过来,那样的话就没法炸桥了,因为炸了桥就会殃及无辜的老百姓。只能眼睁睁的放他们过去,而自己得另想办法。
孙传志跟彪子一样,都是大老粗,大字不识一个,可他却很精明,给人的印象就是觉得他应该是个文化人。
当小五子他们找到了一个背风的山坳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孙传志却摇了摇头说:“日本鬼子不可能搭客运列车过来。因为他们手中的这个叛徒奇货可居,他们不可能让他处在人多眼杂的危险环境中的。
要么是单独了一趟车,要么是挂在货车上,反正不可能跟客运列车在一起,因为他们也怕人被劫走。”
小五子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脑子还是很灵光的,怪不得谁看他都像当官的,这秃脑门子里面还是有货的。
几个人拢了一堆火,这里虽然没有东北那么冷,但马上就入九了,燕山山脉里温度还是很低的,也能冻得人伸不出手来。
小五子来之前,彪子他们几个就已经把情况摸透了,两个桥头堡垒都有五个鬼子兵,一挺机关枪,还可以照方抓药,跟上次一样的袭击方法。
天亮的时候,小五子的大部队到了,都没骑马,而是翻山越岭走来的,这还是身上全副武装的而且还背了炸药。
小五子第一个命令,原地休息,就在山坳里找了个没雪的地方,每人去弄了一抱干草,合衣往上一卧,就美美地睡了过去。
这次没有提前安放炸药,因为已经有了一次经验,准备提前一小时动手,先端了堡垒再安放炸药都来得及,每个队负责的工作不一样,互相打个配合,时间完全够用。
中午十一点,小五子一挥手,队员们开始行动,早已埋伏在碉堡附近的彪子和孙传志同时发动,扑向桥头堡。
这次比上次还利索,他们在里面的鬼子兵反应过来之前就将手榴弹扔进了射击孔。
“轰!”爆炸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响。
爆炸刚过,硝烟未尽,又是两枚手榴弹被扔了进去,这是怕里面的人没受伤,可能会端起机关枪反抗。
彪子开门进去时,里面已经没有站着的人了,地上还有两个活着的也被震得耳聋眼瞎的在地上爬着。
彪子一脚踩在一个人的后颈上,踩出了断骨的咔嚓声。
而另一个鬼子也被他的兄弟一枪给钉在地上了。
很可惜,歪把子机关枪被炸坏了,没法再用了。
孙传志这边比彪子还痛快,手榴弹直接飞进去五六枚,轰隆隆的爆炸过后,里面早已经没一个活人了。
鲁宁这回在堡垒被拿下后,带着他的部下直接从桥上飞奔过去,就将炸药还安放在那临时搭建的用粗壮的原木搭起来的桥墩上。
这回导火索可够用,沿着铁路线甩到了对岸,可以看见对面的火车上桥以后再点火都赶趟。
这次由于上次的经验,一切都进行得环环相扣的没出一点差错。就等那列押运着叛徒的火车了。
十二点二十分,列车准点到达,火车过桥得有人提着信号灯打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