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任心目瞪口呆,指着我的手指抖了半天,“他是庆王殿下,是你的夫君,你岂不就是王妃娘娘?”
我笑着点头,“你也可以继续叫我蓝姑娘。”
魏璧掩在袖中的大手不悦地捏了捏我的手心,对着任心点了点头,笑道:“既然是帮过本王爱妃的人,自当重赏。”
魏璧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吩咐旁边的侍从去备下赏银,又听任心说我是和他一起来送药材的,却又露出一副困惑不解的表情,询问地望着我。
我不想让任心在这么多面前提起我的悲苦经历,搞得像祥林嫂到处诉苦一般凄惨。
我也不喜欢把自己柔弱无助的一面暴露在众人面前,于是忙朝着任心挤了挤眼睛,热情地说道:“任大夫,你一大早起来就找我,肯定又累又饿,不如先让人你带去换衣洗漱,吃口热饭吧!”
任心大概是震惊过度,还不回过神来,听我一说便连连点头,白云便随意指了两个士兵带了任心下去。
一场闹剧总算是暂时平息了,可是我环顾四周,见这么多人正眼巴巴地望着魏璧,估计是军情紧急,又未曾料到他的营帐中忽然冒出来个我,所以一时倒是尴尬了。
于是我一边不动声色地慢慢往门口挪动,一边笑眯眯地望着众人:“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
魏璧却一把将我拽了回来,对着我摇了摇头,故意提高声音道:“王妃无须回避!”
一边说着,一边便拽着我的手向营帐正中的主位走去,我无奈,只好紧挨着魏璧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魏璧既然都这么说了,众人又哪有敢不从的道理,于是分作两列站了,先是向我和魏璧行了礼,紧接着便开始汇报起各方军情。
“殿下,东北虽有突厥、鲜卑、北狄友军拖住东北大军,可是两方军力对比悬殊,虽然此前叶将军又抽调了一万援军过去,恐怕也不能支撑太久。当务之急,唯有早日攻下京城
为上!”一面目清瘦,精神矍铄的老者说道。
我偷眼打量着他,如果没记错的话,此人正是庆王府的王府长史。
“王长史,如今魏端方手握十万大军坐守京城,城墙高大牢固,又有护城河宽逾三丈、深达两丈,京城的防御,早已是固若金汤,可谓是易守难攻呀!”又有一青衣的中年男子叹息道。
何不语略一沉吟,打断道:“莫主簿,你派出去的细作可已查明朝廷最近调来的一批援军何时到达?”
“何大人,最近一批援军乃是魏端方自江浙沿海调来的海防精兵,细作回报说三日之后便可到达京城。”莫主簿说道。
“殿下,京城不易攻破,微臣以为可以暂时采取围城打援的方法,利用突厥大汗派来的一万骑兵,从四面八方围住城门,只要朝廷的援军一到,便全力攻打。如此一来,虽然暂时不能攻破城防,可是城内守军的数量却也不至于再增加。”何不语听莫主簿说完之后,双眉微蹙,提出了”围城打援”的想法。
我暗自点头,何不语说的倒是大实话,攻城不好攻,可是至少先想办法不能让敌方的力量再继续壮大了,否则援兵源源而至,什么时候也打不到头。
魏璧赞赏地望了何不语一眼,“何先生此言极是。”说完,又转向近旁的白云:“传令下去,即日起命突厥骑兵部队守住各个城门方向,若有援军到来,投降者赏,反抗者杀。”顿了顿,又嘱咐道:“你亲自去督战。”
听魏璧这么一说,我忙又重新打量了一遍帐内的文臣武将,竟然全是汉人,并无一个,看来魏璧对突厥大汗和阿娅公主还是保持了高度的警惕。
白云忙低头称喏。
魏璧低头沉吟了片刻,又环顾众人,沉声道:“京城难攻,却也不得不攻,诸位可有妙计?”
众人纷纷献计,一时间帐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有人说护城河水深怕什么,搜集石头泥沙可劲儿往里填就是了,不信填不满;
有人却摇头否定,说护城河水引自城外的活水,若是盲目填河,河水泛滥,百姓遭殃;
又有人说既然如此就先阻断河水,待护城河水枯竭之后,再在城外临时搭建土墙、设置弓弩手;
也有人说护城河水不足为患,关键是城墙高大牢固,纵然搭建云梯,恐怕也不容易进去。
众人吵吵嚷嚷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魏璧浓眉紧蹙,脸上表情却越来越冷峻,朝廷的东北大军虽然暂时被牵制住了,可一旦反过力来,后有东北大军,前有京城守军,形势可就不妙了,更何况魏端方还在不停地从各地调来援兵。
我也替他着急,可对于军事战略,我一窍不通,想帮他也帮不上呀!
“殿下,我倒是有个想法。”
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娇俏的声音,阿娅公主施施然地走了进来,笑吟吟地环顾四周,视线最终却落在了魏璧的脸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