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炽借着一侧墙壁的力,踩上人梯,迅速又专业地攀至二楼。二楼还有不少他们刚才还没灭完的余火,好几个队员用水枪给秦炽打掩护。
卫生间的门关上了,却没反锁,秦炽戴着阻燃手套的手一拧,门就开了。
里头烟雾弥漫,不过比外头还是要稀薄不少。
秦炽一眼就看到了倒在角落里奄奄一息的受困人。
他一边用水枪稀释着卫生间内的烟气浓度,一边飞速向前,把自己的空呼面罩摘下来,扣在了受困人面庞上。
秦炽把人背在背上,出来的时候,下边的队员们架着人梯,仰着脑袋,好整以暇地候着。
秦炽将人放下来,队员们接力似的,把受困人带了下去。
最后,他轻松一跃,从二楼跳了下来,稳稳落地。
抬眸的瞬间,镜头挪近并对准了他的脸,特写维持了片刻,直到导演的声音传来:“咔!”
“可以了,辛苦大家了,今天收工!”有工作人员拍了下掌,在现场喊道。
消防员们齐刷刷松了口气。
“明天还剩最后一场戏了,就在你们中队。”那工作人员冲俩年轻消防小伙儿说,“今天这么高难度的都拍完了,明天小意思。挺晚了现在,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到了楼下,秦炽把刚才在路上就脱了的战斗服丢进消防车里,又脱了配套的裤子和鞋子,换上自己的鞋,和导演打了声招呼,就撤了。
他倒不觉得累,今天这个拍摄强度,和他们平时出入真实火场相比,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
就是大热天的,穿着那么厚的战斗服,出了一身汗,浑身黏腻腻的。这是不论工作多少年,都没法彻底适应的,谁不想自己身上时时刻刻都是舒爽干净的呢。
到了未央巷,秦炽把车停在巷外的停车位上。
手指勾着钥匙圈,往家的方向走。
经过裴宴时家门口时,秦炽抬眸看了一眼,收回视线,又继续往前。
快到自己家了,他远远就瞧见了一道身影。
那人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袖口挽到手肘处,领口也松了两颗扣子,看起来有些松垮懒散。
这会儿正坐在他家低平的门槛前,手中拈着一截海棠树枝丫。
海棠花期已过,枝丫上没了花瓣,只携几片绿叶。
秦炽走过去,闻见了淡淡的酒味儿:“你怎么在这儿?”
裴宴时停下用枝丫划拉地面的动作,抬起头。
许是喝酒不上脸,裴宴时脸上没有明显的醉态,只眉眼间带有些许倦意。
“找你。”他说。
“找我干什么?”秦炽问。
裴宴时扬了扬眉,缓缓站起身,倦意里掺上几分浅浅笑意。
喝了酒的缘故,说话语速有点慢:“听说你被停职了,我过来慰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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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真的要忙死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