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饭盒是塑胶的。”吐着舌头,想起就有点后怕。人啊,一发癫真恐怖。难怪说:好汉怕蛮汉,蛮汉怕不要命的。当时,被吓住的自己
完全忘记自己也是有力量的,只觉得腿发软。
“我说过什么?”柳下溪扶他坐起来给他喂了杯水。“你就是不听话!不是叫你不要打草惊蛇的。”
“没什么事的……其实,是他找上我的,说是你昨天找过他。头不痛了,我想回学校。”邹清荷不好意思地说道。
“老实地躺下,出了血头肯定会痛。自己不爱惜自己想让家人替你担心么?哎,你说了什么,他要打你?”柳下溪摸着他的额头,
还好温度正常。
“就说了一句:‘对大叔说一声,河堤上的钉子没有捡干净。’话刚说完,他就打人,幸好,当时有不少同学在旁边。拉开了他。
但他一直追着我打,没法子。老师送我来卫生所。”
询问了医生,没有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李果协同乡派出所的同志,把那对父子抓了起来。招来摩托车直接带回来县里去了。
柳下溪再一次见到刘兴旺,一双神经质的眼睛隐藏在镜片后面,微突的嘴唇紧抿,双手相互摩擦。却一言不发,死盯着桌子,即不
抬头也不肯回话。
没有跟他对话,柳下溪起身。另一房间李果与刘华大眼瞪小眼,一看记录薄上一片空白。
柳下溪坐了下来,刘华更显苍老:“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叫你来么?”柳下溪以盯着猎物的目光盯着他。
“不知道。”刘华躲过他的眼睛。垂下头。
“河堤凶杀案你还有印象吧。”
“有。”还是没有抬起头。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尸体的?”
“是学生崽先发现的。”刘华声音极低,底气没有以前壮了。是对这封闭式的空间有着本能的害怕吧。
“你在撒谎!”柳下溪把死者的上衣丢在他面前。“你上次证词说过没有碰过尸体。这上面那来的红砖粉?”
刘华迅速地抬起头来:“学生崽,坐在红砖上,他碰过尸体。”
柳下溪笑了。“他只是用手指探了探对方的鼻息。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这是皮鞋鞋尖的印痕,那名学生穿的是胶鞋。他可
穿不起这种皮鞋。你也舍不得丢掉的它呀!”柳下溪从桌子底下的柜子里掏出一双皮鞋来。
刘华一见,脸色苍白,大叫了声:“不。”一口血喷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李果惊道,仔细探了探他的鼻子,发觉刘华还有气。“这双鞋又是从那里来的?”
“刘家的录像厅里找出来的,放在装碟片的柜子里,很奇怪吧?鞋子不应该放在那里的。”皮鞋又不能清洗,只能擦油。红砖粉未
不能完全弄干净。
“你是什么时候进去录像厅的?”李果诧异。
“昨天晚上啊,深夜的录像厅没有人。那里,是静悄悄的。我是牺牲了晚上的睡眠时间,来当了回大盗,做了贼。其实也没指望能
找出什么,纯粹是碰运气。乡下人节俭,什么东西都能行丢,这值钱的新式皮鞋怎么舍得?你去打听刘家事情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刘
兴旺是在我围在录像厅转闲的时候,他出现的。也就是,给人感觉在这录像厅里有他要保护的秘密。晚上想了会,就进去瞧了一下。”
说得云淡风轻。
刘华悠悠醒转。柳下溪给他泡了杯浓茶,叹了一口气:“溺爱孩子,也不是这样子宠的。这种方式待孩子根本就是不对的,当他控
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连杀人也是理所当然的时候。那他就会变成连环杀手。一不如他的意就出手伤人,这样是在害他。你的第二个老婆也
是他杀的吧?”
刘华手抖抖,茶水泼掉了,手捧着脸那泪水沿着指缝流下来。“是我杀的,公安同志,人是我杀的,我有罪。”
柳下溪叹了一口气:“你穿不进这双鞋。那天早上你儿子刘兴旺跟你一起出车了。死者的打火机,燃烧到塑胶处,食指也起烧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