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力的跺了一脚,随后在墙上抠了一把石灰,璇身将它撒到了空中快速的捂住了嘴边,那团缠住我的黑气随之散开退回到了床边。
“我没有拿你的荷灯,你找错人了。”我的语气十分的认真坚决,因为我行的正坐的正,我的的确确的没有拿过。
那家伙死气沉沉的眼珠子慢慢的转到我的脸上,像是在证明我有没有撒谎一样。
我嗤笑了一声没做理会。
他看了我一会,突然勾着嘴唇阴测测的笑了声:“你是阴胎,早应该死去的,却依靠着至亲的鲜血苟活于世,我说的没错吧?”
他说的没错,我的确是靠着喝至亲的鲜血才得以活到了二十三岁,但我不是什么阴胎。
“少在我这里胡说八道!”我愠怒的制止了他,“你走吧,你不伤害我的朋友,我亦不会插手你的事情,咋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那家伙勾了勾嘴唇,不屑的哼了一声:“我改变主意了。”
我一怔,瞳孔里的错愕反应已经是落到了他的眼中,他幽幽然的说道:“我可以帮助你摆脱这家人,但是你要帮我找到荷灯,如何?”
原来他已经观察出我的身世了,知道我跟这个家庭里的人的格格不入。
虽然他的条件很诱人,可我该如何相信他呢?这些年我寻访过无数高人,找过许许多多的办法,可是根本没有一个人能够救我离苦海,而我又凭什么要相信他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呢?
“你不相信我?”他盯着我的眼睛。
我当然不会相信他,我凭什么要相信他呢?
“你会相信我的。”他说完就飘到了门边,离我不过才几公分的距离。
之前他都是利用魂体里的煞气与我相碰,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魂体近距离的靠近我,让我微微有些怔楞不知道他是为什么,难道不担心我趁机发难伤他吗?毕竟我看他这魂体并不强大,若真的动起手来我未必会输。
“我叫吴岩,好好记住我的名字!”说完他化作黑烟消失了。
吴岩,吴岩?我喃喃的重复了两句,心想是厚颜无耻的意思吗?
“吴岩是谁呀?还一个人站在门边上嘀咕。”是四姐过来了,她洗过澡里面穿的是睡衣,外面披了一件呢子外套。
我浅笑笑,将四姐让进了屋里,她怕冷已经是掀起被子钻了进去,又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我也上去。我摇了摇头,暂时放下了吴岩的事情,坐到了床边上。
四姐单手撑着头侧卧着对着我,她笑眯眯的又问我:“一个人在外面玩朋友没有?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看看啊?”
“四姐笑话了,我哪里玩朋友了,一直一个人呢。”于我这样的“怪胎”而言,爱情与我是无缘的,我不想亦不奢求,早就做好了独身一人的打算。
“今年都二十三了,是该考虑考虑终生大事,再拖下去大好的青春就耗没了。”四姐伸手捋了捋我耳边垂着的头发,叹道:“你又不是长的不如人,又不是缺胳膊少腿,怎么着也得找个好婆家嫁过去。”
我知道四姐说这些是为了我好,于这个家庭的成员而言我就是一个“怪胎”,就连父母都对我避而远之,又何谈的上关心,四姐能想到这些我已经是很知足感动了。
“四姐,不说这个了。”我笑笑转移开了话题,“嘉嘉差不多要上幼儿园了吧?”
嘉嘉是四姐的女儿,上面还有一个儿子,已经六岁了。
“差是差不多,可我还想留在身边自己带一年,等明年再送她去学校。”谈论起她的一对儿女,四姐温柔的笑着,幸福在她圆润的面庞上荡漾开来,是那么的自然又令人羡慕。
“你江哥又没有什么本事,一年到头就是在工地上做些苦力活,我这几年生孩子带孩子没有工作,家里修房子借的钱现在还没有还上。等到了明天我无论如何是要出去挣钱,不然后面娃娃大了日子更难过。”
江哥是四姐的老公,前几年过清明的时候见过一回,他跟许多外出务工的人一样,年初出去挣钱,年尾回家过年,生活以此循环。
跟四姐坐着聊到了九点多,她才打着哈欠走了。送走四姐没多久,我看洗澡间没有人用,就准备洗个澡休息个把小时,刚打开房门就看见陈玺一脸阴沉的站在房门口,他一动不动的垂着头,跟丧尸一般。
我被他的样子惊的往后退了两步,才要开口问他有什么事情,他忽然唰的抬起头朝我看来,鬼气森森的说:“她,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