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灵鹊解释完了不知春和真阳诀之后就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轻声道:“那就在此修整一夜,我们天亮启程。”
雪松薇半靠在石壁上,问:“你刚刚不是还在担心天谕卫吗?”
温灵鹊坐到她身边去,疲惫地闭上眼睛,口中解释道:“天谕卫动用了军队,就是打着一网打尽的主意。只看他们先是利用魔教消耗我们的力量,又用凤枕寒拖住五隐,最后才用的军队,便知道他们这一仗只能胜不能败,而且军队的伤亡不能太大。”
温灵鹊歇了口气,又道:“而今日,先是大军被阿武三剑杀破胆,紧跟着又是九溪山巨峰顶和火药双重掩埋,军队的伤亡已经远远超过他们所预计的数量,若是真的将我们一网打尽也便罢了,好歹能算得上是功过相抵。但是,他们不仅伤亡巨大,还没有完成任务,此次动用军队就是一个败字。”
“所以后来毕恨生甚至亲自动手,也要留下阿武。阿武算得上是他这一场大败的元凶,若能抓回去,勉强还有个分担罪责的人,然而他亲自动手都没能留住阿武,如今我们封了山,他若还要追击,就要付出更多的代价。但是眼下,他再不去收拾山下的烂摊子,就算是搭上天谕卫把我们都杀了也无济于事了,天子丢不起这么大的人。”
温灵鹊嘲讽一笑,这样的人真的配做天子吗?
雪松薇没再发问,温灵鹊便没了声音,雪松薇轻轻去探她的鼻息,总算没有断气。
温灵鹊伤得太重,她本就一直冲在最前方,后来还要强撑着解释不知春和真阳诀,说去了半条命都是轻的。
这会子一倒下来,雪松薇才发觉她已浑身是血,一层一层的将她的衣服染深了一个颜色。
雪松薇替她处理了下伤口,没多久温灵鹊又起了高热,原本他们还要多休息些时候的,但是此地没有药物也没有食物,拖下去实在不好。
而眼下,五隐又再次昏迷过去,她这一日耗费过多内力,只怕已伤及根本。
雪松薇看着她二人如此,道是不能在此处多耽搁,好歹要寻些药材给她们吃下去才好,于是众人便不再休息,即刻就要启程。
邢回挨那一箭虽不在要害处,但也流了许多血,且他还要背着定钧剑,于是便不大好背人了。
其他人也大多受伤严重,受伤最轻的当属玉笙寒和钟却,但是钟却一直病着,他能自己走稳就不错了。
至于玉笙寒,她倒也不是不能背温灵鹊,但是五隐一副虚得马上要步温灵鹊后尘的样子,她背一个还成,背两个就有点麻烦了。
而且眼下就剩下她一个还保有战斗力的人,只拿来背人未免大材小用。
曲尘失了剑,两手空空,见状便一言不发地背了温灵鹊起来。
玉笙寒也将五隐背在身上,他二人,不对,是他们四人便当先走了出去,余下的人也相互搀扶着往山洞深处走去。
雪松薇盯着凤枕寒的尸体看了一会,总觉得不安,于是便拔出五隐送她的匕首,直插入凤枕寒眉心,再次确认人是死的,这才收回匕首要跟上。
她落在最后,忽而觉得被封住的洞口有些异动,再一次扭头去看,便听‘轰’的一声,堵在门口的山石突然炸开,九莲子飞快将她拉着后退,玉笙寒已掠至她二人之前。
来人一身盔甲,手握长戟,正是他一击打破了拦门山石,他慢步走来,将他们一一看过,似乎在分辨着谁是谁。
玉笙寒见了他的打扮不由皱了皱眉。
因见玉笙寒没有动作,曲尘也只好先放下温灵鹊,走上前来。
“谁埋的我三千将士?滚出来!”
两个联手埋了人的这会子正晕着,于是众人便没有应声。
那人冷笑道:“不敢出来?”
看曲尘和玉笙寒的如临大敌的模样,这人定然是个劲敌,他们此时都是些病弱伤残,硬来恐怕不行,还是得跑。
问题是怎么跑?